亮那拿不出手的胆子,借高利贷二十万这事压根做不出来。当然阔别多年后的现在转性了也说不定,只是可能性怎么想怎么小。
而对面的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 跟他们硬碰硬绝讨不到好处。
付言风强忍着背上的灼痛,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完全是四面楚歌的状态。
“这样行不行?”付言风放软语气,“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情况, 现在也腾不出什么心思在这事上,尤其论事地点也不太合适,能否稍微缓个几天, 让我们也有点准备,过后再来商量一下,反正医院不会搬,我们也没地跑,你说是不是?”
花夹克男人视线扫了众人一圈,在白墨脸上停了两秒,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付言风。
他的样子看过去不是个会动脑子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付言风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是仅仅是低微的态度取悦了他。
“行,那就给你们三天,第二次来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爽快的做出了让步,大手一挥,领着一帮小喽啰浩浩荡荡的走了。
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墙上氧气罐呼噜呼噜的声音。
“搞的这是什么事,住个院都不让人安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是说,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哪有这么折腾的。”
“病没养好,反而要吓出精神病,找谁赔去?”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充斥四周,付言风朝后退了几步,扶着床尾栏杆摇摇欲坠的站立着,埋下头说:“抱歉,今天惊扰到大家了。”
“说这个有什么用,之后别再来了才是正事。”
“就是就是,我儿子还得在这住一周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换病房?”
“去问问呗,不过事情传的快,之后要转不容易。”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不让人爽快,但也能理解,谁碰上心里都不舒服。
他们只能默默忍着,也不好发生争吵,毕竟已经给人带来了不便。
这件事的影响不小,不管是对病人,还是对医务工作者的工作都带来了一定的隐患,付言风还在治疗中,让他现在出院或者转院都不太现实,最后只能转单人间病房。
是白墨提前打了招呼那间。
付言风不知情,倪青却是再明白不过。
他们需要帮助,谁帮倪青都会感恩戴德,可偏偏是白墨,放把火又给几块慰问金的做法,实在让人不齿,却又拒绝不了。
“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其他人都走了,白墨还没离开。
他们站在走廊里,倪青手上拎着一袋垃圾,拼死忍下了往他头上砸的冲动。
白墨就像完全看不到倪青脸上的厌恶,用着过去诉家常般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不管做什么,我都没想过让你感激我,这是我自愿的。”
“对,恶心我们也是自愿的。”
白墨看着她,倪青瘦了,由此导致双眼更大,瞪人的时候气势更凌厉,但又因为她微微嘟着的嘴而大打折扣,反而变得孩子气很多。
白墨笑了,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我做事确实欠妥,别的不说,对你是真心实意好的,你也明白是不是?”
“你的好指什么?背地一套表面一套?还是说阴差阳错把我妈害挂了?还是说往死里针对付言风?你觉得这些都没牵扯到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真心实意的好?”倪青给气乐了“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你做人怎么能做的这么善良呢,还有没有更善良的拿出来看看?”
话里浓浓的讽刺白墨听出来了,他没什么可辩解的,对于唐湘音去世这事更多说无益,避重就轻的道理。
“你自己注意休息,后面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倪青真是服了他这假惺惺的模样了,忍不住提高音量道:“你装够了没有?累不累啊?你不害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我压根就不想你帮,更不敢让你帮。”
“白墨!”倪青叫了他一声,前所未有的正经道,“拜托你,真的离我们远点。”
白墨垂在身侧的右手忍不住轻颤了下,他承认在付言风这里做法确实不地道,但是跟倪青的三年确实货真价实的。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倪青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他以为自己多多少少在她心中还是有了些分量的。
可是他的自以为在碰到付言风后全部粉粹了,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现实,也着实有些无法接受。
白墨站在那里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倪青没什么心情陪他干耗着,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扔完垃圾就快速回了病房。
这人什么时候走的倪青不知道,去护士台找护士问事时,有人却为白墨抱起了不平。
“之前那人是你朋友吗?”
倪青摇头:“不熟。”
值班护士说:“你们住的这间病房可是全靠了那位先生。”
“然后呢?”倪青说。
护士愣了下,紧接着转身戴口罩去做事了,没接她的话。
倪青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内,心想:你懂什么呢!
早之前她对白墨的印象也跟周围人没什么区别,只觉得这男人稳重和善,跟他说话哪怕是大了点音量都感觉是种亵渎。
现在才知道,人生处处有演员,演坏的不一定坏,演好的也不一定是好。
因为找不到付东亮,到底欠了多少钱无法有凭证,而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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