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莱江城一路在往西走,穿过整个沙漠就能瞧见那隐在一座座高山后的‘仙境’一角。
马儿颠簸走了半天的路,见前头有一简陋的茶寮。白斐礼便牵着缰绳将马儿往那头赶,待马儿稳住脚,她小声唤醒薛勾。随后小心地将抱下马,一路牵着她走到这茶桌旁。为避免引来旁人的注意,一路上薛勾覆着一条紫色的绸带,只有在白斐礼替她擦拭眼睛时才摘下。
白斐礼接过茶壶,为她沏上满满的一碗热茶。薛勾拿起那碗茶水,喝了几口后耳后突然响起一段曲子。调子长而悠扬,是紫仙赋。
“斐礼,身后弹琴的人是何模样?”
“一位先生,背后还背着一名两三岁的孩子”
“是不是同我一样?”
“嗯”
白斐礼轻声的应了一声,她自然是知道薛勾口中说的‘同她一样’指的是何事。那名先生虽说是瞎了一对眼睛,可手中的指法却是行云流水般地顺畅。曲子没有间断,一气合成。其中意境让人听了意犹未尽。她还未从薛勾是如何得知此人外貌特征的疑问中出来,薛勾早已摸着步子走到先生的桌前,寻了一个空位坐下。
“先生,小女子自小熟悉天地卦象。今日你我有缘,我就免费为你开上一卦报以你这首绝乐。如何?”
之所以薛勾撒这一个慌,只为了让面前人开口出声是否为那名故人。而非真正地破解卦象,再者她早已多月不习‘天命’,早已生疏。
“姑娘,可否为我儿算算他娘亲何时回来?”
她猜的没有错,此人正是穆文雨。他口中的那位娘亲指的应是沉烟。薛勾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贵夫人闺名沉烟二字,原楠石虚城人士。已离家四个多月。”
“姑娘乃神人,可否告知我家娘子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夫人如今正拜于癫疯山人门下,居住明涯仙山习道。需十八年后才能下山,与你父子二人团聚”
“明涯仙山,略有耳闻”
细谈几句后,穆文雨皱了几个月的眉终于放平了。他将琴还给相接的另一桌的艺人,踏上这回程之路。只要等十八年,癫疯山人便会放沉烟下山,同他团聚!
穆文雨走后没多久,薛勾二人也是坐上马启程。接下来二人走了十天十夜,终于来到这片离仙境不远的漫天黄沙。在入沙漠前,白斐礼将马儿换了一匹健硕的骆驼。
“斐礼,这里是哪儿?”
“沙漠,满地都是土黄色的细沙。”
“嗯,我在梦里见过。很美!”
“两位姑娘,可否赏我点水喝?”
“多谢!”
在途径沙漠的中央地带,她们遇到一个讨水喝的公子。衣着打扮不低于其它玥云城的富家公子。白斐礼见他面相和善,待人彬彬有礼便赠了一壶水给他。喝完水后,那人又骑着骆驼,哼着小曲又往她俩反向走去。
“方才的那人腰间系着三根白色流苏?”
“你怎会知道?”
“莫非你的眼睛是好了”
白斐礼伸手去摘她眼上的绸带,却被薛勾用手弹了去。
“我听到他流苏的铃铛声了,共有三个小铃铛”
沈秋简,多谢你还活着!
骆驼驮着两人走了几里路,薛勾又开始觉得发困。她习惯性地倒在白斐礼的怀里,平缓着气息昏睡过去。梦中她是沈雪里,带着丫鬟岁岁跑上了醉忘楼。她走到正大口喝着酒的张麒面前,沈雪里用力一手拍在桌上。
“张麒,其实我喜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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