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都困到不行了才各自眯一下。
杨漾再看辽遥拧着眉熟睡的脸,只感觉有种哭意潮涌般袭来;这时候辽遥干咳了一声;杨漾吓了一跳,慌忙逃进不远的厕所里。
铭子站着靠墙眯着,没有睡得太死;辽遥这一声干咳她率先听到了;急急蹲下来看辽遥有没有醒过来的预兆,便叫她:“遥。。。遥。。。”
辽遥听见有人叫她,活动着肿肿的眼皮,努力了好久似的才能把眼睛睁开:“铭子。”
辽遥声音哑哑的,还完全没有开嗓;铭子听她喊了这么一句,立马眼泪就涌上了眼眶。她又把桑摇醒,自己跑出去叫医生过来。
杨漾跑进厕所里头,那些涌起来的被排山倒海的哭意再也绷不住,她靠着墙蹲下来失声痛哭。
“遥,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想不停的道歉,只知道自己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太自我;我是爱你的,却从来不敢说一句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推开了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对不起。遥,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孩子,你没事吧?”清洁阿姨从外头进来,被杨漾的这嚎啕大哭吓住了,赶忙拍门。
杨漾哭得太用力,已经是止不住了,不停的抽噎,不停的放声大哭,自言自语着。清洁阿姨在医院里呆久了,见过不少因为亲友离世而哭的,却也没有听见过哭得像杨漾这种样子的,当下就给吓着了,觉着这孩子肯定是绷得太久没哭过了,才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这下也不敢理她了,悻悻的拿了拖把就出去,由着她哭。
医生已经过来给辽遥做过检查,还好烫伤的感染已经得到控制问题不大,等烧退了再休息两天烫伤稳定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时候,桑和铭子正陪着辽遥说话;清洁阿姨嘟嘟囔囔的从外面拿着拖把进来拖地,这阿姨大概也是八卦惯了,见着有人在马上就凑过来唠嗑:“唉哟,那厕所里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死了,哭得天崩地烈似的,一直说着什么‘遥,对不起,遥,我爱你’之类的话。还有什么‘是我太自私,太自我’,‘推开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说那孩子的男朋友是不是姓姚啊?真是造孽哟,年纪轻轻就没了。”
桑和铭子听这阿姨忽然走进来说着这些话都面面相觑,辽遥听着却是心里一抖,直觉清洁阿姨说的这人就是杨漾。
“她长什么样啊?你见着了吗?”辽遥烧得太厉害,还虚得很,说出来的话也很吃力。
桑听她这么问,也立马就想到了杨漾;清洁阿姨却说:“没见着呢;在厕所里锁着门;我敲了,她不理我。照她这么个哭法哟,会哭晕的呢,要真的晕倒在里面得怎么弄出来啊?”
辽遥听得心慌,挣扎着要拔掉吊瓶的针下床去找;桑和铭子赶忙按住她。
“你别急,不见得是杨漾,我先过去看看。”桑知道辽遥心里急,杨漾还哭着说那样的话,她知道辽遥心更急,把她安抚下来后对铭子说:“你看着点。”
“嗯,”铭子认真的点点头,看桑走出去,又对辽遥说:“你别动,静脉的血都回流了,把手放低点。”
辽遥见铭子一脸的认真一脸的担忧,不禁觉得有点内疚;她和桑两个朋友都为自己担了太多心了。
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进门就对着辽遥摇摇头:“没有人了,看来已经走掉了。”
辽遥绷着的身子松下来,失望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白色的床单出神。
“那个?她是你们认识的?”清洁阿姨看着辽遥的反映,揣测着这几个人可能认识厕所里那个孩子。
桑笑笑说:“可能认识,没见着也不知道是不是。”
“唉哟,要是认识的话,就劝她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那孩子哭得哟,跟绷了好多年没有哭过一样似的,听得人都撕心撕心的。”这阿姨估计也是个热心肠,自顾自的在一旁啧啧感叹。
铭子却听着很不是滋味,如果真是杨漾的话,这阿姨说的话也太不中听了。辽遥还好好的在这里呢,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的话?桑也默不说话了,她知道不能怪阿姨不知情,可也不好打断人家。
清洁阿姨见她们三个都不说话了,以为自己真的说中了,可能真的是她们认识中的人没了,叹了口气摇摇头拿着拖把走出去。
“要不要去找找她?”桑明白辽遥的心,知道她挂念着。
辽遥长长的轻颤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不用了,我们分手了。”
桑和铭子皆是一愣,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早晚的事,其实早应该做好准备。”辽遥这话听起来有些自暴自弃。
“她放不下,你也放不下不是吗?”桑竟从来没有觉得杨漾是情敌,现在听说分手反倒想要劝和;再猜想如果那个大哭的人真的是杨漾,那她肯定也是一样的放不下辽遥。
辽遥没说话,铭子去扯了桑一把,低声说:“分都分了,你还说这些干嘛?”
桑被她这一问,也一时不知道怎么答,三个人都闷下声来了。
一会儿之后,铭子觉得这样闷着心里堵的话,说要出去买饭。
桑见铭子出去,辽遥还是坐在床上低着头看着被单出神,有些不忍,坐到床上抱住辽遥:“遥,想哭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一些。”
辽遥回抱桑,紧紧的抱着,半晌了才闷闷的在桑的肩头说:“我哭不出来,努力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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