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之上一艘楼船凌波漫步般向着湖心驶去,船上之人稳如泰山,没有丁点摇晃,如履平地,这艘楼船在沧海扩成之后便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现身在了沧海之中。
始一在沧海中出现之时便是被人悉数呈于宣武庙堂之上,更是被有心人冠以“水上行宫”的名号,足可见其规模之庞大僭越君臣之别。尽管这艘楼船惹来了无数非议扉议,至少如今还安稳在沧海之中,名红楼。
红楼之上一位锦衣公子站于船头目光望着前方怔怔而立,目光焦点之处一只蝴蝶一颠一颠渐飞渐远。锦衣公子旁边一位衣着华贵却又不失半分淡雅的小姐翘首以盼,只是眉宇之间似乎隐隐含着些许愁容。
船上公子和小姐正是赵净初和赵锦鲤二人,自打赵锦鲤低声自嘲出那句“蝴蝶再美可能飞过沧海”之后便是如那句世间流传千古的“问世间情为何物”般萦绕在二人心头。两人之间继续沉默,赵净初脸上波澜不大看不出表情,至于心中如何,是五味杂陈还是翻江倒海那就更不得而知了。而那只美丽的蝴蝶就更简单了,脱离了赵锦鲤的掌心之后便是一点一点向着沧海尽头飞去,目标明确。
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要刁难下游湖的二人还是那只翩翩蝴蝶命中该有这一劫,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之间风吹云动黑云齐集,天边阳光竟是渐渐淅淅沥沥起来,看这架势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是免不了了。
湖面之上倒映着半空中那只蝴蝶的身影,翅膀扇动的弧度留在湖面水境之中,振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或许它也是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
红楼上的赵净初面对此情此景,眉头轻皱苦笑开来。
风雨至,湖面波澜起伏,蝴蝶一低再低艰难前行。
至此之时,赵净初眼中只剩下风雨沧海和那只两相对比之下显得分外渺小的蝴蝶。
雨珠砸在赵净初的脸上,他那本束缚精致的发髻散落出一丝下来。赵净初吸了口夹带着风雨的空气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转头叫来了一个丫鬟贴近了耳语几句然后双手分开掌心向上缓缓向上抬起状若托举,红楼船首微微调转向着蝴蝶行去,不远不近吊在后面三丈左右。
风雨之中原本分外吃力已经离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沧海湖面仅仅数尺的蝴蝶突然之间感觉双翅一轻,于是身形拔高,远离了那波涛汹涌若是掉进去或许连个像样点的浪花都折腾不出的湖面。
赵净初仗着修炼的《太上借鉴》以独特气机包裹蝴蝶牵引风雨强行改变其轨迹,虽然风雨不重但难的是要精细到蝴蝶身边的每一滴雨珠每一缕风以求改变轨迹和长久的坚韧耐力。
手上气机引导不停心中没由来的突然想起曾听人谈过的数百年前一位牛气顶天的高手说过的一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此时便是在与天争长短的赵净初却是恶狠狠的自语道“呸,净他娘的瞎扯,其乐无穷个屁”。这也难怪赵净初嗤之以鼻,先不说那气机牵引很是不易,光是那双手一直托举到现在怕是都有些酸咯。
接下来就定格在这么一个画面:波涛起伏的沧海之上,缓慢推进的红楼船头锦衣公子双手托举,旁边姑娘双手扶着栏杆迎着风雨默默望着前方,船头三丈左右距离半空中一只蝴蝶一高一低颠颠点点前行。于是沧海红楼风雨公子蝴蝶,僵持不下。
终于这场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是毫无缘由的风雨歇了,就这么停了下来,天空之上那黑云压城欲摧之的架势没了,黑云散了去,阳光再次直泄下来,湖面之上恢复如初平静如镜。
船舷之上赵净初轻轻吐了口积郁浊气,接着闭口,喉咙微滚。
风雨来临之际始终站在船头直至现在浑身湿透的赵锦鲤对于赵净初所作所为一言不发沉默以对,只是眉头那点愁云先天边黑云一步散开,嘴角微微上翘。
那只在风雨之中摇曳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蝴蝶依旧一颠一颠一点一点飞向沧海尽头,不管之前风雨加身还是之后风雨远身,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初衷不改。
片刻之后,赵锦鲤转过身来面向赵净初,一只手伸出先是理了理赵净初脸上散乱发丝,而后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温软,声音轻柔道:
“小泥鳅,在姐跟前还逞强么?”
赵净初突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甲板之上,猩红粘稠。
......
入夜以后,沧海之上红楼如同孤灯一盏,与之相对的却是西陵王府大小庭院回廊灯火通明。
赵泽图进了赵骥的别苑屋子,随后抽了张凳子端坐在赵骥面前相对而坐。在他们身前摆放着一张棋盘,赵骥拈子先手。
“怎么看?”
二十几手过后,赵骥率先开口,问得莫名其妙。棋局之中似是略显颓势。
“挡无可挡,势在必行。”
赵泽图拈起一枚棋子思量片刻后答道,然后落子闻声。
“还有几日便是端午了,想来最不济也要端午过后吧。”
赵泽图落子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
赵骥手上不停,闻言继续道:
“安排得怎么样了?”
“基本无碍,可行。”
“让他去走上一遭也行,吃点苦头也好,毕竟能吃也算是一种福分啊!”
“就一点不心疼?”
“心疼个屁,也就二丫头当他是个宝,这种祸害最是能长生。”
“在理。”
...
赵骥点了点头。两父子之间的对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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