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埋头就在江水眠怀里吸了下鼻子。
江水眠自己一小只,抱着这么个使劲儿往她怀里拱的大家伙,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我以后要在大学里写作业准备考试,某些人却可以去上海去香港,做资本家做厂长,然后说不定背着我混迹在各类舞会酒会上……是是是,你要说你不敢碰人家,可是你嘴上没把门的,天天说话就会哄下至八个月上至八十岁的女人开心,咱俩该谁防谁?”
卢嵇噎了一下:“你这说的……”
江水眠摸着他脑袋,这家伙难得没梳个油头,倒是还能下手乱揉:“而且,指不定到时候我去了学校,人家要说……哦那位卢五爷的姨太太来读书了。”
卢嵇猛地抬起头来:“谁敢再说姨太太这三个字,我拧死他!马上结婚,我叫三百个记者来,一个个都要在标题上写上‘娶妻’俩字!而且在你找个中学插班混之前,必须结婚!必须带结婚戒指,而且只能上女子中学!”
江水眠叹了口气:“好好好,听你的。”
卢嵇:“到时候不许扎麻花辫,让鲁妈给你挽头发!要一看就是嫁了人的——”
江水眠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别过分啊!再给我两年穿校服的青春能怎么着,你怎么不让我带老太君抹额去上学呢!”
卢嵇也真是欠的,早之前,挨了几下他还大呼小叫,这会儿就全当成“爱抚”,都不挣扎的。他道:“到时候……再说,万一你德语学得不好不让你去呢……”
他话音未落,又挨了一掌。
卢嵇咕哝了两声,他其实一是明白江水眠是个决定了就说不动的性子,二是……他其实倒也蛮期待江水眠能学成归来,真的能成为他的同行。
卢嵇道:“一会儿就送你到石头胡同了。你是要去干嘛?”
江水眠捏着他的耳朵玩,道:“爹让我跟他还有太师公一起去办事,他们拿出了中华武士会的资金来,打算给万国博览会内死去的武人做慰问金和办丧事。不少武人是北京本地人,他们家人还住在胡同内,今日去拜见各家。”
卢嵇长长的应了一声。
江水眠:“你呢?”
卢嵇含混道:“我要去出版社一趟。”
江水眠:“哎?”
卢嵇:“出版我个人第一本自传——哎哎哎别掐我,开玩笑。等回头那本书上市了,你就知道了。别问那么多嘛……”
车到地方,孙尧的白眼也翻累了,停下车也不催,就是等这后头的某人知道自觉放手,让自家媳妇下车。江水眠真是把这只八爪鱼从身上拽下来之后,才逃下了车。卢嵇摇下车窗来:“晚上回天津啊,别急着走啊,你亲我一下啦!”
江水眠都有点脸红:“这是在大街上!”
她走已经走出去几步,卢嵇还伸手道:“快点快点。”
江水眠拗不过他,又不肯真的过去亲他一口,看四下没人,脑子一抽,对他很拙劣的飞吻了一下,卢嵇一呆,脸涨得通红,仿佛恨不得在脑内把这个动作回放三百遍——某个小家伙家里浪的啃亲着他不放,出了门就装正经装羞涩装成不跟他同流合污的良家女子,能做出这举动,已经是突破了——
卢嵇捂着心口倒在后座上,从车窗里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证明他还没被萌死。
孙尧真是强忍着没有喊出:“杀了我。”
江水眠也觉得被他带的愈发没有底限,不想再多瞧他一眼,转身往箱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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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租界海大道的中西女中,来了一位直升四年级的插班生。
中西女中使用的是学分升降制,考试成绩优异或学分高,即可跳级升入高年级。这个女孩子能经过入学考试直接进入四年级,想必也是直接去考大学的水平。
但这位插班生更受人瞩目的原因,怕是因为一周前的报纸了。
华北军工实业家,曾任外交部顾问,又是当年徐金昆左膀右臂的卢嵇大婚了。当然,这个大婚的看点一是因为卢嵇的身份,传言说是徐金昆上台和徐金昆倒台都是他一手操纵,冯继山入京也是他迎进来的,就算这会儿退任了一切职务,他照样是华北数一数二的实业家。
这一场婚礼在今年新建的天津最大的国民饭店举行,恰赶上冯玉祥在北京组织再一次的南北会谈,南下装作和气实则狼子野心的张家父子,北上积极提倡和平统一的的孙先生,自然也把这次婚礼当成缓和气氛的大事,前来参加贺喜。而像是冯继山、黎总统以及各国公使也都算熟人了,更是会前来。
另有一小撮这就是万国博览会后被民众奉为英雄的京津武人。毕竟新娘的爹现在也是中华武士会的代理会长,武行人也都认识江水眠,自然也都前来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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