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宁越过众人,径自到欧帅牌位前,接过张傍江燃亮的香,诚心祷祝:
“欧帅,本宫敬你铮铮铁骨,忧国忧民。你在天有灵,若是死得冤枉,便护佑仙宁,查出真凶!若是果然死于天命,便谅解仙宁为查案扰你安宁,仙宁定会护府上亲眷安好,免受匪类侵扰!”
仙宁刚上完香,便听到堂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夹带着家仆们的呵斥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喊。仙宁问:“怎么回事?”解忧垂下翦水双眸,道:“那是老爷生前的……一位朋友。”仙宁一愣,又听那个女人嘶声道:“慕静茹!慕静茹!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见见阳锦!让我见见他!我不信他已经死了!我不信!”
“是她?”张傍江看清楚那个被家仆拦在灵堂外的女人,不由得脱口而出。。
“她是谁?”仙宁看向张傍江,张傍江颇有些尴尬地道:主妈妈,叫作连枝玉的。”仙宁若有所思地?京都最大的那家青楼?张大人认识这连枝玉,想必…里没少去吧?”说着便有调侃他的意味,张傍江苦着脸道:“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住着一头那么凶的母老虎,哪里跑?只是碰巧见过她几次罢了……”
说话间欧夫人已被家仆请了出来,她挡在灵堂前,道:“连枝玉,老爷都已经去了,你何苦还来纠缠,败坏他的名声!”连枝玉哭得花容色改,道:“慕静茹!是不是你害死了阳锦?是不是?你怕他娶我过门,所以害死了他,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不放我进去?不让我看看他!”
欧夫人脸色遽变,斥道:“连枝玉你胡言乱语!我同老爷伉俪情深,即便我死也决不情愿他死,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走!你走!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老爷,你想他死也不得安宁吗?”一番指责的话说完,欧夫人又哭得瘫倒在丫鬟怀里。
解忧走到欧夫人身边,轻轻地扶住她,低声道:“夫人,还是让她见见老爷最后一面吧,公主还有这么多大人都在这里,若再闹下去也不好看,倒叫客人看了笑话!”欧夫人先时还不愿意,后来禁不住解忧劝说,终于让开了。
连枝玉冲进灵堂,扑在棺材上,目光痴痴地凝视着棺材里欧阳锦的遗体,垂泪道:“阳锦,阳锦,你醒醒,你看看我好不好?你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我昨天回了老家,还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梅子饼,你快起来吃啊!快起来!不,阳锦,他们都在骗我,他们骗我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不信啊……好端端的,为什么你会死……”
欧夫人在解忧的搀扶下走进灵堂,她冷声道:“你见到老爷了,这下你相信了吧?你死心了吧!”
连枝玉趴在棺材边用力地抽泣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了哭声,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她,阴声道:“是啊,他走了,他走了!呵,你看,这下你和我一样,你也失去他了!慕静茹,到头来,我没有得到的,你也没有得到!”
“连夫人,你已经见过我大哥了!请你快点走吧!”旁边披孝的欧阳昙出声怒道,仙宁看过去,果然和欧阳锦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欧阳锦长得魁梧,而欧阳昙则生得较为清癯罢了。连枝玉看着他,一时呆住了,喃喃道:“阳锦……哦,不是,不是你,你不是阳锦,你是阳昙是吗?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我是小玉啊,以前我们三个还在一起玩过呢!”
欧阳昙硬生生忍下怒气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你是连枝玉!大嫂说的不错,你就是扫把星,是你给大哥招来了祸事!你还不快走!”
连枝玉不愿接受地摇着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害死了阳锦,我不是扫把星……”
说着又瘫在棺材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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