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沉默,唯有叹息!
“不谈这些了,云贤弟此次得罪如此多权贵,只怕是无法在京城附近安居了,不知贤弟欲往何处?”
“只怪当日我太过锋芒,不懂收敛,如若不然也能以此弱体帮助赵兄。哎…”云伯真一语未尽又是长叹,“我欠夫人良多,此次便听夫人意见,欲往南方寻一小乡村从此了却余生…此后,再不过问庙堂之事。”
“既然贤弟去意已决,我也不再说其他的了,只是贤弟妹的病…莫要耽搁了。”说着便拿了一个包裹递给云伯真,“里面有三百两银子,以及一些固本的药丸,你也不要推迟,是我作为兄长的一点心意。”
云伯真已是眼眶微红,双手接了包裹。
“好男儿顶天立地,何故作如此女儿态?”赵贞转过身去,语带哽咽,不再看云伯真。
赵贞一路相送,众人皆是无语。
“赵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无须再送了。”此时赵贞已是送了近三十里路,路上云伯真数次想要提醒赵贞早些时辰回去处理政务要紧,却也知自此一别相逢不可期,也只闭口。
“此去无故人,前路多坎坷,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望君自珍重!”
太阳终于爬过了地平线,晨光染黄了道路,染黄了远去的马车,染黄了古道旁弹琴的人,在这初冬里,也许万物都开始沉寂,唯有如轻烟般的离愁、悠悠琴声离歌不断。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马车缓缓而行,云伯真掀起车帘,与夫人望了望渐渐远去的京都,望着赵贞的身影在视线之中逐渐模糊,渐渐化为了一个点,直到消失,云伯真才不舍地将帘子放下,左手轻轻揽着张氏,口中不断念着“人生得一知己如你,此生无憾尔。望君自珍重,珍重、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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