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昏昏沉沉的双目,苏恒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
走出石屋,这已经是第二日白天了,苏恒还有些头疼,“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遇到了天赐...哎哟,头疼。”苏恒握着拳头,锤了锤自己脑门,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日发生的事情。
迎面,楚天赐缓缓走来,瞪着空洞无神的双目,一脸茫然。
“苏恒,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啥吗?”
楚天赐询问道。
苏恒摇摇头,两人拖着下巴,认真得回想着,那段记忆却像陷入了空白,无论怎么去回忆,也无法接触到。
越是这样,两人就越是好奇,干脆抱着头坐了下来,细细得回想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寒风呼啸,雪花凋零,悠悠得落在两个少年肩头。这一天,几乎都被两人拿去思索了,可惜,却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夜幕又悄然降临,苏铁等成年男子陆陆续续归来,每一天都是如此,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苏恒和楚天赐两人,用过晚餐,又鬼使神差得走到了一起,像是被什么附身一般,在冬雪镇内穿行。
没用多久,两人又回到了昨日待过得石块前,放眼望去,那个邋遢老者又出现在了雪地上。
两人跟着了魔似的,直勾勾得盯着老者,眼睛一眨也不眨。
今日这老者,少了一份浪荡,多了一份严谨。酒葫芦被放在了一边,站了起来,手里杵着一根不知道哪来的细木棍。
“小子们,看好咯。”
老者低头轻声道了一句,随即将木棍一扬,直指着青天。
那枯瘦的身子便开始悠悠晃动了起来,木棍在他的手里似乎有了灵性,棍走游龙,猛然在雪地上震颤。
一人一棍,仿佛成了天地的一部分。
苏恒和楚天赐痴痴地看着,那木棍在雪地上疾走,却没有溅起一丝碎雪,似乎与雪地也融为了一体。
钩、刺、撩、劈...那木棍在老者手里有了千般变化、技巧无穷,不知道看了多久,老者堪堪有些疲累。
最后一抬手,老者手中的力气用到了极致,木棍直直戳在了雪地上,迅速得画了一个半圆。
“呼。”
喘了一口气,老者将木棍一扔,又重新拿起了葫芦,大口灌到了嘴里。
随着这一口酒水下肚,他那干瘦的脸皮多了一丝润色,老者的眉头一扬,逐渐多了几分笑意。
“传授给你们...就看你们能领悟多少咯。”
老者又长叹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寒风吹卷而来,老者的身影又消失了。只有雪地上那半圆的烙印和扔在一边的木棍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苏恒和楚天赐这才从恍恍惚惚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两人一对视,只见对方眼里全是深深的疑惑。
“我怎么在这里?”
两人极有默契的呼了一声,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没了印象,脑子里仿佛有一团混沌,在遮掩些什么。
苏恒两手搭在腿边,嘟囔着小嘴:“天色这么暗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在他心里,种种疑问也比不过家中的父亲。他不想让苏铁担忧。
楚天赐的想法也差不多,抖了抖肩上的落雪,点了点头。
两人晕晕乎乎得,互相搀扶着,回到了自家的石屋。
远处,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两人。
“真气死我了,这两个混小子!”
那邋遢老者眉头蹙起,山羊胡气得微微颤抖,躬着个背,葫芦也咕咚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的剑道,我的剑道!”
老者充满哀怨的咆哮,充斥了这片雪地,只是没多久,就给茫茫的落雪给淹没了。
往后的几日,老者每逢傍晚时分,都会出现在雪地上,杵着一根木棍。
枯瘦的手掌握着枯瘦的木棍,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每一日,老者都要伴雪起舞,身法空灵,片雪不沾身。舞一会棍,喝一口酒。老者的步子越来越杂乱,在寻常人眼里,就是一个喝醉的疯子。
苏恒和楚天赐却看得异常认真,要将那每一个步子,每一个棍舞,都融会贯通。
观望的第三日,苏恒和楚天赐脑子依旧昏昏涨涨。
老者不见了,苏恒又从那奇异的状态中恢复了清醒。
“好疼。”
苏恒捂着脑袋,只觉得有一种剧痛袭来,仿佛要把脑子都撕裂一般。这疼痛越来越剧烈,苏恒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
苏恒涨红着小脸,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我的身体怎么了?”
苏恒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身体充满了要被分裂的痛楚。
苏恒疼得趴到了地上,在雪地上打起了滚儿,溅起一串串雪花。
若是苏铁在场,一定能清楚得看到,着了魔一般的苏恒眼里,也有一股诡异的血红之色!
“苏恒!苏恒!”
一阵焦躁的呼喊传来。
苏恒双目紧闭着,完全睁不开来,意识还是一片混沌,能感受到的,只有那钻心的疼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疼痛感渐渐得消散了,仿佛潮水猛然冲上岸边,又悄然散去。苏恒也随之平静了下来,两手一撑,从雪地上坐了起来。
苏恒喘着粗气,还是心有余悸。
“苏恒你没事了吧,刚刚吓死我了。”
楚天赐冷汗都给吓出来了,刚一清醒,就看到苏恒着魔,他的小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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