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以想象,知道了真相的舅舅会如何自处,离开鑫王府,投向太子的怀抱?似乎不太可能,先不说太子是否会要已非完毕之身的舅舅,就凭清音对舅舅的了解,相信他也不会自掉身价,上门求人,任家人虽然有些天真纯良,本质却固执得很,认死理;独自去报仇?那是自寻死路,虽然任紫玉本身功夫不错,但和那些大内侍卫相比,就有些人单力薄,何况还有黑色重弩军呢。
阳光灿烂的午后,在清音住的听雨轩,坐落于河上的雨阁内两人正在对弈,一人双手抱胸,站于一人身后。
“清音,想什么呢?该你了。”笑得一脸温柔的任紫玉看着已近十五的清音,十分欣慰,清音的武功强过自己,清音对各项技艺,精通到暂无对手,处处彰显的王者之风,让任紫玉很是得意,任家总算出了一个有前途的响当当人物,任家的未来被任紫玉全部寄托在仅仅相处了一个月有余的清音身上了。
“恩。”思绪回到现实的清音,手里拿着棋子,犹豫着,“舅舅。”
“恩?怎么了?”难得踌躇的清音,让任紫玉笑了起来,“有什么事竟然令什么都不在乎的清音,这么难以开口,舅舅有些好奇了。”
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若是我们的仇人比想象中更加强大,舅舅会怎么做?”清音最终选择坦白,至于舅舅的选择,这不是他能阻拦的。
任紫玉笑着的脸上神色一敛,收回棋盘上的目光,“清音告诉舅舅,你,是不是怕了?”从内心里任紫玉是不愿意清音卷入报仇之中的,这种为仇恨而活的滋味,有他一人体会足矣,清音毕竟还是孩子,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正常生活,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害怕不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任紫玉绝对不愿意相信,在他眼中如此优秀的清音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胆颤。
“舅舅想到哪儿去了,清音只是让舅舅有个心理准备。”撇了眼身后的冷焚,冷焚会意,闪身不见了踪影。
“清音发现了什么?”谈起报仇之事,任紫玉的脸色凝重,自从来到鑫王府,清音从未主动提过报仇的安排或打算,这次看清音如此郑重其事,心底不由有些紧张。
“我之前去过了太子府,和叶暻伦见了面,聊了很久。”看着舅舅骤然苍白的脸色,清音不在意地笑笑:“舅舅不用介意,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掺和,我在意的是,究竟是谁才是灭任家的凶手。”
“怎么,难道叶暻伦否认了?”
“是的,不是他干的,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人,他所不能与之抗衡的存在,现在舅舅明白我之前问话的含义了吧。”嘴角略勾,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任紫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让清音无奈地放弃了,舅舅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家伙,两个自以为是的人。
“跟我说清楚,他,他究竟是怎么说的。”任紫玉顾不得会不会成为清音的笑柄,站起身子,微探着,一脸焦急地询问着当时的情景对话。
清音不慌不忙地诉说起当时的对话,仍唏嘘不已,那个表面风光的太子,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地。
任紫玉呆坐与椅上,连清音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脑中乱哄哄的,自己为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目标突然是无辜的,仇家另有其人,这完全打乱了紫玉之前的计划和认知。
关键的是自己的感情用错了地方,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自己却视之为仇敌,有可能害自己一家的人,自己却把他当亲人,世界上有比自己更蠢的人吗?简直不配做任家的子孙,爹娘若泉下有知,恐怕会被气得再死一次吧。
任紫玉痛苦地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苍白的脸色扭曲着,早已不负刚才的文雅,秀气。
“清音,这……”冷焚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仍在那里扯着自己头发的任紫玉,有些无奈,谁让这人摊上清音这般聪明剔透的人儿呢,在清音面前,别人似乎都成了傻子,不怪这任紫玉懊恼,愤怒,在他心里现在恐怕还在自责吧,自责清音用一个月发现的事实,他怎么九年都发现不了。
冷焚心里更加确信了一句话的正确性,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不然会被气死,谁若是不信,旁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
“不用管他,自己会想通的。”若想不通,直接跳入窗外的洛河好了。
晚间,冷焚过来的时候,轩中已然没有了人影,收拾散乱的棋盘,冷焚注意到放于桌上的信封,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忙放下东西,拿着信封,飞奔而去。
拆开信封,一张纸飘然落下,上面草草的文字,昭示着写信之人激荡焦躁的心情:“清音,舅舅无能,不但不能使家仇得报,还认人不清,冤枉了好人,暻伦那里替我说声对不起,我没脸再去见他,忍耐了九年,眼看报仇无望,舅舅不想再这么无能地活下去,舅舅要勇敢一次,即使死,也要找几个陪葬的。以后的任家就交给清音了,舅舅知道,清音不会让舅舅失望的。”
后面是落款,笔迹潦草,可见是匆忙而为。
清音一皱眉,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舅舅会有如此冲动的一面,这明显是送死去了,堂堂雪叶国皇宫是那么好进的吗?何况是刺杀,一个月前才经历过一次半成功的刺杀,现在的皇宫堪比铜墙铁壁,鸟都别想飞进去,何况那么大个活生生的人。
看看天色,早冬的黑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苍穹,弯月斜挂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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