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忽而抬起正被取笑得懊恼的人儿那细小的尖下巴,正色道:「那是当然的了,花与蝴蝶永远不会分开,注定一世纠缠。怎么会忘得了?」闻言,怀中人晶亮的黑瞳泛出流动似的闪烁波光,然后,那双好看有着淡红色泽的薄唇勾起一个如嘴角溅密般的浅笑,缓缓合上眼睑,两双唇理所当言地交叠在一起。
两相依靠的身影,只是,两颗心又是否相依?
花与蝴蝶永远不会分开,注定一世纠缠。
可是,那缠上的,到底是恨多还是以爱为主?
那个情结,到底是何时开始捽结起来的?
那一缕一缕血似的红线交织出来的到底是姻缘还是孽缘……
大气里流湿气极重,先前下的一场雨,湿了花草,润了泥石。
那零星四散的雨水沾了满地,阴霾未散的一片天,云雾重极下沉,缭绕山领岑头,草木间湿劲齐发,俨如热气蒸腾上升。
一时间一团潮雾迷蒙半聚半散,云游于遥遥天地之间,连贯了天地,融合了湖水,蒙泷了满眼风景。
撇开路湿石滑阻碍赶路不说,此等雨后之景煞是清雅诗意至极。
尤其于这一色湖边,满山水盈更是相衬得如水乳交融,完美淡雅无比。
天地山水共一色,苓蝶漪正身处颇具盛名的一色湖畔。
再难赶的路,苓蝶漪还是赶到了。
虽然不知道苌主人为什么非要他这天赶到这里不可,也不知道要与什么人会合,会合之后又要做些什么有什么应对,他还是心无不二的按时赶来了。
为了那苌家庄随处可见的苌草药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难不成苌主人这样有痛脚被人抓在手里?苌主人这样做好吗?
想到这里苓蝶漪那俊美秀气的脸上绽了个苦笑。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苌主人,他的摄风可以透露多一点。加上这次的决定是作为情报搜集的映雁苌主人下的命令,实在令人有点不放心。映雁不会害苌主人,却乐得借命令和任务百般留难他。反正只要有映雁在,即使任务失败了,映雁总能大法子把烂摊子收拾妥当。至于苓蝶漪的命,借刀杀人也好,让他自裁也好,想必那少年也是万分乐意顺道把他收拾干净……
想到这里苓蝶漪就开始头痛了。不过既然苌摄风不透露的话……
炗兄室桑炗谢骋傻谋匾。
他只要执行就行了。
苌主人的做事方式自有他的道理。
虽然苓蝶漪可算是苌摄风情人的身份,私底下也是直呼其名,然而苓蝶漪很清楚,于苌家家业名义下自己的身份就是和映雁一样--被称为精通各项门路的得力人马--苌家的工童。
所谓工童,是未到弱冠之年前就被置放于苌少主身边被赋以重任的近身侍者,与少主极之亲近,是比普通心腹更为亲近的存在。虽为下人,却个个能力不能少窥。
其实以苓蝶漪个别来说,据映雁对于自己经常或有意无意或习以为常的恶意言语贬抑,对自己的评语是「要不是气质独到,哼!早给苌主人丢一处任烂任腐了。」,而且那个「气质独到」还是引用苌摄风的评价而已。
想到这里苓蝶漪也不禁苦笑,这数年以来映雁跟本就没好脸色他看过,对着他的态度和对着苌主人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数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映雁早已长成一副健硕身材了,年岁虽比苓蝶漪和苌摄风小了几年,一身骨头却是比苓蝶漪单薄得弱不禁风的颀长,对比下显得威风有男子汉多了,不变的只是那一身依然吹弹可破似的好肌肤,俊秀不失精致稚气的五官,和那无论比苓蝶漪个头高出许多却依然不成不变的恶劣态度。
当着苌摄风的面还好一点,苓蝶漪在底下因为映雁戏弄而尝过的苦头可不是。
不过苓蝶漪倒炗屑呛薰他。说起来就是因为苓蝶漪在苌摄风身边那少年才会变得这么恶劣的吧?
因为苓蝶漪灱过苌摄风对其他人这么好过。自然也炗屑映雁对谁有这么差过。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映雁由第一天起已经感觉到他的威胁。由第一天起,他们俩就像是永不可能表现友好互相信任,被硬生生因为「苌主人」而扯合在一起的同伴。
不过无可否认苌摄风一直对自己很好。特别的好。
他很喜欢摄风,他也知道为了摄风,映雁和自己都可以不惜一切完部奉献上。
这一点两人倒是唯一的相同之处。
所以,在苌摄风一句:「蝶漪,拜托你了。」他就连夜以经云驾雾的轻功连飞带飘的赶来了。
苌摄风叫放在他书房里的书全都是关于武学之用,在苓蝶漪熟读以后就去芜存菁似的只挑了几本要他再深思领悟,苓蝶漪当然照做了。
有次苓蝶漪正在埋首书卷,苌摄风在他房里习字,突然深湛的目光一转,凝望了正专心阅书的素衣人影一眼,沉稳开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集武?」
只见那头流泻如飞瀑的乌丝轻晃,那人抬起水波隐漾的一双子夜泉眼,乖巧地一笑道:「苌主人叫蝶漪做的自有一番道理,蝶漪跟着做的就是了。」
是苓蝶漪主动尊称苌摄风为「主人」的,一心想着要此生非此人不从的苓蝶漪心想自己的地立必不可与恩人相提,不知何时就学着映雁叫着「苌主人」了,至于苌摄风,也是似炆跛谓,竟也由得他去,也什么表示习惯不习惯,介意不介意,苓蝶漪也就照样继续这样叫了。
苌摄风思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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