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的是办法处置,遂道:“算了,放了她吧。”
侍卫松开踩在玲儿背上的脚,玲儿立即爬起来,扑到董氏面前,抱起她流血的头:“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娘,你不要丢下玲儿,不要丢下玲儿……玲儿错了,玲儿不该不听你的话……”
李五挣开侍女,跑到董氏面前跪了下去。
别人以为她是不舍得这个照顾她的奶娘,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董氏对她意味着什么。
“奶媪,奶媪……”李五伸手去捂她脖子间的血口,捂得满手是血,“你还没有看着我出嫁,还没有看到文治登基,你怎么能丢下我俩不管呢?奶媪,你让五儿以后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
玲儿哭着狠狠推开李五:“滚开,这是我娘,不是你的,你给我滚!”
李五被玲儿推得向跌倒,宁康公主见这种时候这臭丫头还敢对李五无礼,正要发作,李五猛地跳起来,抬手狠狠地抽了玲儿一巴掌:“刘玲儿,这一巴掌,是我替你娘打的!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玲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懵了,捂着脸看着眼前一身血,表情凶恶无比的李五。
李五冷声道:“徐侍卫,牵一匹驴过来,留下点食物,把她就地扔下,随她自生自灭。”
宁康公主明白她这是怕自己以后背着她处理了她,假笑道:“五儿,姑母既然答应你放了她,就不会出尔反尔。”
李五摇头:“就算奶媪替她死了,她还是坏了姑母的规矩,不该继续留在车队里。”
徐敬仪很快将一匹小驴牵过来,李五牵着驴走到玲儿面前,将缰绳递到她手里:“带着海连一起走吧,有多远滚多远,生死看命。”
玲儿看了一眼惨死的母亲,又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接过缰绳,压低声音恨恨道:“李五,我刘玲儿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记得是你们所有人,逼死了我的母亲!将我和海连逼上绝路!”
“逼死奶媪,逼得海连跟你颠沛流亡的人是你自己。”
玲儿怨恨地最后瞪了她一眼,将还在大哭的海连抱上驴背,牵着驴向前走去,走过的地方,人群自动让开。
翻倒的马车被拉出了沟地,车队继续上路,李五仿佛用完了所有力气一般,不发一言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李文治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到李五面前:“姐,奶媪是死了吗?”
“……”
“死了,是不是就不能再陪十一睡了。”
“……”
“也不能烧肉羹汤给十一喝了?”
“……”
李文治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哭起来,李五的眼泪自打了玲儿那一巴掌后就已经止住。
她用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该有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崩溃的情绪。
她摸着李文治的脑袋,是她太贪了,贪心地想避开明天的祸事,贪心地想将董氏母女三人都保下来,结果却害得董氏惨死。如果没有董氏,谁来陪伴她和李文治渡过接下来艰难的逃亡岁月?
车队行进了半个时辰后,徐敬仪过来求见,上了李五的马车。
“如何?”
“我已命人将董氏就地埋了,并亲自护送了玲儿和海连一程,宁康公主并没有派人去追杀二人。”
“只是两个孩子而已,姑母还不至于下死手。也好,总算保下这两人了,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这一番话说得老气横秋,根本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该有的感慨,徐敬仪越发捉摸不透眼前这个面庞稚嫩尚还是孩童的五公主了。
“徐侍卫,你挑一匹快马,就在后边跟着我的马车,随时准备接应我。”
“殿下难道是要?”
“去吧。”
“是。”徐敬仪下了马车。
一会后,鹏奴在外面犹豫地喊道:“媳妇儿,我能进来吗?”
李五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又将车帘扯上。
鹏奴被一个侍卫抱在马上同骑,跟着马车的速度不缓不慢地前进,看李五扯上车帘,以为她还在生他娘亲的气,不肯见他,正要离开,便听车内人道:“进来吧。”
鹏奴一听立即从马背上直接跳上马车,钻进车厢内道:“媳妇儿,我替我娘跟你认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鹏奴。”李五轻声叫了一声。
“嗯?”
“鹏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鹏奴立即跃跃欲试道:“好呀好呀,媳妇儿,你要玩什么游戏?”
一个时辰后,车队停下来休整,侍女爬上马车想看看三位小主人怎么样,结果掀开车帘吓了一跳,便见鹏奴被严严实实地捂着嘴绑在车榻上,动弹不得。她慌忙跑过去,给他解绑。
“小世子,你这是怎么了?两位小殿下呢?”
嘴里塞的破袜子一被拿下,鹏奴就哭起来,大叫道:“媳妇儿,你骗我!快来人啊,我媳妇儿跑啦!”
两里地外,徐敬仪抱着李平和李文治策马狂奔:“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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