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的小巷里面,而后一闪身,不但不瘸了,反倒撒丫子跑得飞快。
假瘸子光蛋刚刚翻窗逃走,那自称是窦老头侄女儿的尖嘴女人就进屋来,见李仗香居然还有活气儿,说不失望是假的,故而就心头火气,她知道李仗香无力反抗,就尖着嗓子骂:
“你这痨病鬼,怎么还占着我家房产,莫不是非要来赶你和你那小杂种才走么?”
李仗香自是无心与她多说废话,他搂着小豆儿躺着,也不搭理来人,心道那古怪的叫花子也不知可不可信,可是他觉得那“光蛋”不会是怕得逃走,也不知其中有何蹊跷。
小豆儿依旧在哭,他是怕极了,只当爹爹不要自己,两只小手攥了亲爹的衣襟,脸埋在他爹胸口哭得一颤一颤。
屋里三个人,一个病人,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却是心思各异。
那女人估计是见李仗香没反应,觉得自己像是在唱独角戏似的,于是对他男人和小叔说:
“这外人死在咱家屋子里多晦气,还是将他从屋里抬到院里去。”
都说女人心肠毒,此时外头阳光毒着呢,将李仗香这样还差一口气没断的丢出去晒晒,想必不到天黑就得断气儿,加之丢院子里外人也瞧不见,就算有人报官,仵作来验看也瞧不出丝毫青紫淤伤。
那妇人的丈夫与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厉色,一咬牙就撩袖管上前来要现将小豆儿从李仗香怀里拽出来,再将那半死不活的人丢出去。
小豆儿哪里肯放开他爹,一边哭一面死死拽着他爹,那汉子照着小豆儿的后脑勺儿就是一巴掌,一边骂骂咧咧道:
“妈的小杂种,快放手。”
李仗香见小豆儿让别人打了,气得瞪向那人,那两只黑黝黝的眼睛里的这一种眼神先前曾经将窗外的光蛋乞丐吓了一跳,现在那做丈夫的让瞪了一眼,心里经不住有些发憷。
屋里闹得不可开交,那泼妇见男人不成,就要自己上,这时候,就听见屋外头“咣!”的一声,房里几人都给那响动吓得心跳停三下,回头往门开看,就瞅见几个汉子从外头进来,瞧那架势就是来找茬。
先不等那泼妇开骂,为首一个年纪不大但是显然是个小头目的青年混混儿先开口了:
“你们这谁是主人家?”
屋里没人吭声,那赤膊的小混混等了一息,见没人应答,不耐烦起来,流里流气道:
“我问你们呢?谁啊!”
那夫妻里做丈夫不敢直视眼前几个显然来者不善的男子,眼睛瞥一边儿似乎是嘟囔着说一句:
“你们谁呀?”
只见这小混混一张与庄稼人浑然不同的白脸儿,歪七扭八往哪儿一站,就知是个游手好闲之辈。
“呦呵!”
小混混一边眉毛一扬,怒道:
“小爷你都不认识?我他娘让你不认识!”
他说着一脚就往那汉子身上撩,那女人连忙出来拦着,她意识到眼前这人不好惹,若说李仗香是软弱可欺得像泉水似的,眼前这人就是钢板一块,连忙赔笑道:
“哎呦,爷,他是眼瞎才认不得您,我知道,我知道,您不就是那谁么?”
小混混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自己,道:
“认识了?”
女人慌忙点头道:
“认识认识!”
小混混哼一声,道:
“他娘的,认识还不快还钱!”
那女人惊疑不定,尖利地问道:
“钱?什么钱?”
“你问我什么钱?自然是那老头儿欠我的五十两银子,他人是死了,可你们别以为就能赖掉这笔账!快说!你们谁来还钱?你么?”
小混混说着双目锐利地逼向那泼妇,将这女人吓得慌忙摇手,尖叫道:
“不是我!不是我们!是他!是他!他是老头子的女婿,你瞧他怀里的那个还是老头子的外孙子呢!”
小混混顺着她所指的看去,怒道:
“这半死不活的哪能还我钱!你们在这儿肯定和老头儿是亲戚!还钱!不还钱就给我打,打到还钱为止!”
那夫妻和小叔三人都吓呆了,连忙辩解:
“不是,不是!”
小混混面露怀疑之色,道:
“不是亲戚,那你们来做什么?”
三人支支吾吾,小混混一挥手,道:
“不是亲戚,那还不快滚!”
这三人终究是老百姓,瞧见混混儿就憷,就怕惹上麻烦,他们听说窦老头居然欠了混混儿五十两都吓一跳,要知这搬空的房子都值不上五十两银子,不过心中总存点儿疑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想走又不敢不走的样子。
最终那做丈夫的拉拉娘子的衣袖,那泼妇狠狠瞪李仗香,几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待得那一行三人走远,那小混混立马一改那痞里痞气好像要找人拼命的架势,然后关上院门从裤兜里掏出碎银来,讨好地对身后那几个汉子说:
“多谢多谢,各位大哥!”
原来这小混混正是乞丐光蛋,他方才从巷子里溜出去脱了破衣服摘了斗笠,匆匆洗脸以后径直上街到茶馆里找几个闲人,许诺给银子只要求这几人在自己身后站一会儿,果然这些人不必说话,只需好端端往他身后一站就靠人多势众这一招将想靠人多欺负李仗香的那三个人赶走了。
等到将请来撑排场的人都打发了,邬光霁抹一把在太阳底下晒出的大汗,走进屋里就瞧见小豆儿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而床上的豆儿爹是真的将要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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