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排排地都挤得慌,院子里连踩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心里一下暖乎乎的,正要上前, 便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脸纠结地走到苏幕前头,苦恼道:“公子,这院子实在太小了,外头的东西没法儿再搬进来了。”
苏幕那里耐烦管这些,他向来只管买买买,如何放置和他有什么关系,扫了眼外头便便随口道:“摆外头罢。”
管事闻言想到码头还有一船的货,便更加为难道:“这巷子怕是也摆不下了.......”
胭脂:“.......”
他究竟买了多少东西,敲绳巷可是镇上最长的巷子,这都还摆不下……?
苏幕闻言微挑眉梢,看向管家,言辞轻浅淡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想法子?”
这可真是多日不见自家公子,连他是个怎么样的脾气都忘了,这可不就是上门找削,管事想着眼里便不由饱含热泪,忙快步避走。
苏幕觉得无趣,正打算回屋抱着胭脂睡觉,一转头便见胭脂呆愣愣站在屋里,睁着圆溜溜的小眼儿看着他不明所以。
苏幕眉眼一弯,提着鸟笼慢慢走来,阳光落在眉眼,越显温润如玉,“醒了?”声线清越温和,似流水溅玉般好听,说着便对着她伸出手。
胭脂忙出了屋子跳下台阶,上前搂住他的窄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软着嗓子道:“怎么去了这般久?”
他在日头下晒了许久,浑身都暖洋洋的,皆是阳光的温暖味道,胭脂不由将头埋在他胸膛胡乱蹭了蹭。
苏幕单手揽着胭脂上前几步,将鸟笼轻轻放到门旁边,笑道:“本来还要花费许多功夫置办物件,但现下是没法子了,我一刻都等不及了,便买了现成的,成亲用得东西少置办了些,往后若是不够咱们再添。”
胭脂看了眼满院大大小小的箱子,心里十分清楚,他说得是实话,以他往日挥霍的那个度,确实是买少了。
可现下这院子里堆着的和外头没搬进来的,于他们如今的光景来说,还是太多了……
胭脂想着便忍不住抬起头,忧心忡忡看着他,“你去劫山头了吗?”
苏幕:“?”
胭脂见他不说话,便越发深信不疑,这孽障自来霸道不讲理,十有八九是一路看到什么便抢什么。
苏幕低头看了眼胭脂,伸手按了按她微微皱起的小眉头,又抬手揉乱了胭脂的细软发丝,“胡说什么。”后头又微微笑起,“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便拉起胭脂的手往屋里去。
胭脂被他拉着进了屋里,才看见屋里摆着地几个精致的木箱子。
苏幕上前打开箱子,将里头摆着的精致的大红喜服拿了出来,男女各一套,衣领用金丝滚边细细勾勒出繁复的花纹。
胭脂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忙蹭上去伸出细白小手摸了摸,看着眼前的喜服,不由想着他们穿在身上拜堂时的场景,便有些欢喜地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能成亲,还能生子,往后还可以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只一个让胭脂暗暗担心得是,她这么一只阴物,苏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两个人还不知会生出只什么玩意儿来?
苏幕拿着喜服,看向胭脂,柔声问道:“咱们试试?”
胭脂闻言有些羞羞答,看了眼苏幕,忙连连点头,直点成了只啄木鸟。
苏幕忍不住轻笑出声,在她软嫩的唇上轻啄一下,才将手里的喜服递到她手上,转身去关门。
胭脂抱着喜服颇有几分兴奋,忙快步往床榻那处走去,将喜服放在床榻上,脱得只剩一身单薄里衣。
苏幕从后头过来,伸手拿起床榻上的喜服,微微一抖,大红色的衣裙便如波浪一般轻轻荡开,满眼喜庆夺目的红色,屋外阳光透过窗缝,丝丝缕缕透进来,落在喜服上透出的红色朦朦胧胧,如梦幻泡影一般,好看却不能触及。
胭脂捏着衣角怯生生地看着他,眼里都闪着期待的光芒。
苏幕见状心都跟化了一般,忙拿着喜服给她一件件穿起,片刻功夫便穿好了。
发丝如瀑布披散而下,鬓角细碎额发显得越发乖巧可人,眉眼精致蕴生灵气,大红的喜服衬得越发皙白,腰如柳枝,身姿曼妙。
苏幕看了她许久,像是瞧不够一般,胭脂被他瞧得极为不好意思,便低下头避过他的眼,拿起他的喜服轻声道:“该你了……”
苏幕低头一笑,颇有几分如坠梦中的不清醒,伸手解了身上的衣裳,由着胭脂替他穿上。
苏幕从来没有穿过红色,这般竟叫胭脂一下看怔了去,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半点不显女气,眉眼如画,fēng_liú雅致,微微笑起便叫人心率渐失。
待二人皆穿好了喜服,便真的如同拜堂成亲一般。
胭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亲生子,从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却不想今日能成,且还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用手抚了抚身上的喜服只觉像做梦一般,忍不住低声问道:“苏幕,我该不是在做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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