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不由嘟囔一声,揉着脑袋要质问,却见他也如行人那样疾步如风,她忙问道,“你去哪?”
回答的声音颇沉,“衙门。”
明月没苏云开跑得快,但知道他要去哪,就直奔衙门去了。本来想喊他一起往小路走,可眨眼就不见了人。等她抄小路到了衙门,苏云开也才刚到。
此时衙门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吵闹声连大堂里头的人都惊扰了。
苏云开个头高,明月一眼就看见了他,过五关斩六将挤到他身边。衙门里面刚好出来个捕头装束的人,喝声,“大人正在里面断案,不许喧哗!”
那捕头生得红润白净,年纪看着也不大,站在台阶上气势汹汹,一时镇住场面。来围看的人安静下来,前头有人悄声问道,“白捕头,那秀才真是凶手?”
白水瞥他一眼,右手放在腰间刀柄上,冷声,“大人还在断案,是不是凶手,等会就知道了。”
明月见苏云开皱眉往里看,扯扯他袖子,“喂,你是不是想进去听秦大人审案子?”
苏云开听出话里的意思,“你有办法?”
“能呀。你等等。”
说完,她又奋力往里挤。苏云开想了想,跟了上去。
明月走到那白净秀气的捕快跟前,仰头冲他“嘘嘘”了两声。
白水动了动耳尖,低眉看去,就见一个好看的脑袋正往他这瞧,挤眉弄眼的朝他嘘嘘嘘。他本想当做没看见,可她嘘得越来越大声,连她周遭的人都往她瞧,终于是又将视线落在她脸上,瞪了一眼,“休得喧哗。”
明月笑盈盈道,“白哥哥,我想进去听案子。”
白水不理会她,“小姑娘家的听杀人案做什么,快回家去。”
“白哥哥你就让我进去吧,二门那不是挺多人在听的,多我一个不多嘛。”
白水还是不理会她,倒是旁边的衙役听见往这看,一见她就笑开了,“哟,原来是阿月啊,怎么,又心痒痒了?”
明月朝白水做了个鬼脸,道了句“不要你了”,就跑到那衙役面前。那衙役二话不说就给她开了道,明月立刻拉了苏云开进去。
大门离大堂还有十余步距离,苏云开见里头的人也不拦她还跟她打招呼,分明是熟人,“你是什么人?”
明月答道,“我爷爷是南乐县最有名的仵作,衙门上下的人都认识他,我成天跟在爷爷身边,他们当然也认得我,不过我爷爷前两年离开衙门了。”
原来是仵作之后,难怪跟衙门的人这么熟。苏云开趁着这余暇努力细想,总觉得她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说秀才不是凶手而产生了好奇之心。
走过一片衙署,过了二门,才看见大堂。
此时堂上两边衙役手持杀威棒,神色肃穆,满堂唯有秀才吴筹的痛吟声。
他薄衫染血,面有红痕,脸都红肿了大半,咿咿呀呀地痛叫,一看就是刚才受了刑。苏云开拧眉,抬眼看堂上知县,微微屏气。
大堂上只允许一些百姓旁听,二门离大门颇远,因此这里的氛围比起外面来要安静得多,吴筹痛叫的声音听来就更加清晰可辨了。
一会白水也进来了,打量了两眼刚才和明月一起进来的男子,目光淡淡。苏云开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往他看去,两人目光一对,就各自收了视线。
“啪。”一声惊堂木敲响,桌子上的笔墨也跟着震动。秦大人年过半百,但中气十足,声音很是响亮,“堂下犯人吴筹,你杀害柳氏,证据确凿,是认罪还是不认罪?”
吴筹平日好吃懒做,也不怎么强健体魄,现在受了刑罚,又惊又怕又痛,伏在地上起不来。但他深知要是认罪就死罪难逃了,柳家人定会将他往死里整,吴家也没人能帮得了他,因此咬紧了牙不松口,“草民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
“胡说!”秦大人大声道,“仵作,你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仵作上前两步,说道,“方才小的检验柳氏伤口,发现死者头部有伤痕,是遭钝器重击所致。而伤口呈紫黑色,证明非旧伤,伤势足以当场毙命。死者身旁有沾血的砚台,可做凶器,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从案发时间来看,吴筹应是凶手。”
吴筹急声,“那也不能证明是草民所为,也有可能是贼人进屋盗窃,劫财夺命!”
秦大人冷笑一声,“吴筹,亏你还念过几天书,竟然说出这样不合理的话来。我刚才问你,昨晚寅时,也就是你妻子死去的那个时辰,你在哪里,你说你在房里睡觉。”
“对。”
“房间离店铺才多远的距离?如果是有贼人进店,还和你的妻子发生争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却不知道?休要蒙骗本官。”
吴筹一时气急,欲言又止,秦大人顿时得意,“果然如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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