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口,她看到许多病人家属都打着地铺,看来,今晚要去租张床了。这个时间太早,不适合给领导打电话请假,还是先去找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吧。
正巧医生也走了过来,她赶忙迎上去问道“何医生,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去做肝脏检查啊?”
何医生面露难色道“昨天晚上,你爸爸醒了一会儿,他坚决反对你捐肝脏给他,让我当场录音,说,如果用你的肝脏做了移植手术,不管手术成不成功,他都会告我们医院,所以,我们不能移植你的肝脏给你父亲”,听到这些话,一含气得呜呜哭道“医生,你不用听我爸的,我一定要救他,我要去做检查,你告诉该去哪里检查就行。”
何医生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们必须尊重病人的意愿,而且,你父亲的手术,要是在我们医院做,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还有,以你父亲的情况,三天内不做手术,生命肯定会有危险。”
听到这个数字和这句话,一含沉默了,何医生被别的病人家属拉到一边询问病情,一含一时间没了主意,她失落的转过身看到站在走廊另一头的金正霖,一含没有动,但是金正霖向她走了过来,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大概昨晚没睡好吧。
金正霖来到一含面前问道“考虑的怎么样了?”,一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硬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些道“你说的,我是不会同意的,这是我的家事,我不需要您帮忙,而且,我爸爸是国家公务员,出国治病,需要很多复杂手续,以他的病情等不了。”
听到一含这句话,金正霖心里五成的把握变成了七成,他沉默下来,这一沉默,让一含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从小到大,自己虽然没像公主一样活着,但也绝对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在父母身边这么多年,虽然总有吵吵闹闹,但是想来,自己还是被父母宠爱着,以至于现在变得有些自私,什么事都先想到自己,但是这一次,她要救父母的命,人有时候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钱可以筹,但命不能等,现在金正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看到金正霖沉默,一含反倒不安起来,这种沉默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钟,一含终于是没有了耐性,转身要走。
金正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就是现在,他缓缓张口道“我认识几位国内肝脏移植方面的专家,如果你需要,我下午就可以让他们到位,最快晚上就能做手术。”
听金正霖这么回答,一含松了口气,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怕是要赔上这一生了,她并没有回头而是低声问道“手术成功率能有多少?”
金正霖语调坚定道“八成”,听到金正霖的回答,一含眼泪掉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语调充满的疲惫和无奈道“那麻烦您,联系那些专家吧。”
金正霖补充道“那我们签合同吧,签完合同,明天跟我儿子去领结婚证。”
一含惊讶的转过头,金正霖看出她的不安,不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语调缓和了一些道“你还可以考虑一下,毕竟结婚是大事。”
一含来到走廊的角落里,她哭着给最信赖的二姨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电话那头的二姨沉默了一下说道“一含呀,要是钱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凑,怎么也能凑够手术钱,可现在,是时间不等人,要是像你说的,对方是百川集团的老总,能嫁给他的儿子,也不见得是坏事,毕竟,你都这么大了,你的婚事一直都是你爸妈的心病,他们一直都在为你操心,你结婚了,他们多少也能放心,也能好好养病。”
二姨是所有亲戚中,最为他们家着想的,而且二姨最疼她,要是连二姨都同意,那一含便也只能同意了,真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合约婚姻。
想到这,她不禁自嘲起来,爸爸和自己都在政府工作,但都是底层的小科员,这也跟两个人的性格有关,老实诚实,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而家里的亲戚也都是普通人,在遇到这种难题时只能凑些钱出来,却帮不上别的忙,自己又不认识什么医学专家,而且身边又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只能被金正霖牵着鼻子走,但是想想,这婚结了也好,爸爸妈妈性命能保住,自己这个最最严重的大龄剩女问题也能解决,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含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不在,只有金正霖和两个穿西服的男人,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律师。金正霖看到一脸憔悴的一含,冷峻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眼神也不再那么凌厉而是温和了一些道“跟亲戚商量好了?”
一含不语,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亦或是旧社会的穷苦女子要被逼良为娼,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但是文明社会,他们总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浑身插着管子的爸爸,一含深吸口气说道“不是要签合同吗,合同呢?”
金正霖身边的男人将一份合同放到一含面前,一含拿起合同仔细看了起来,大体是以下几项,首先是婚前财产公证,这很正常,在一含预料之内,然后就是这份合约是五年,在五年内如果因为一含的原因,比如出轨或冷暴力等道德问题导致婚姻破裂,亦或让百川集团遭受名誉损失,由法院判定为女方责任,一含需要支付给金正霖她父母的医疗费用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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