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不是有何喜事?与奴婢说说沾沾喜气儿可好?”
冰柳忍不住问出了声,从方才醒来到此时梳妆,赵清婉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弧度,眉眼笑意盎然。难怪冰柳这般作想。
“冰柳姐姐是从哪里知晓的。”
赵清婉未曾作答,冰兰倒是添了一嘴。
“但凭小姐遮掩不住的喜色既可得知。铜镜在侧,小姐身着苏掌柜新制锦衣,通身的底纹刺绣倒是华贵,今儿个小姐特意吩咐,穿上自是容颜俏丽,往日里只稍加点缀既可,这发髻之上劳什子红珊瑚珠翠步摇小姐哪里会用得上,不过是压箱底儿罢。再看今日眼中含笑,脂粉用不着晕染竟也红扑扑的喜人。哪里是奴婢过多猜想,分明是小姐确实喜上眉梢。”
听此言,赵清婉不自觉愈发红了小脸。昨夜与他“相认”,自是难掩激动。夜里辗转难眠,回想这小半年夏侯奕的陪伴,睡梦中竟也念起和州之景。往事如昨,历历在目。
自个儿竟也惦记起旁人来,想着今日他自是会在北扬场观艺,倒是忽然开口寻着冰柳装扮自个儿。
确如冰柳所言,往日里略施粉黛,不过是被丫鬟们强行劝说,哪里是今日铜镜之中红润如玉,光华万千的赵清婉。
“今日礼艺在前,佩姑本就对咱们多有重视,怎能不仔细着些。”
赵清婉只得轻轻浅浅找了旁的借口,至于冰柳眼角的狐疑只待自个儿猜想去吧。
因着赵将军打早就去了营寨探看将士们,二公子赵清睿也并未休沐。今日去北扬场则只剩下一众女眷和赵清婉兄妹三人。
今日这番情景果真如早就预料的那般。家中男子俱都不能同去,除却赵清睿,这一众女眷自是弱小得很。
“母亲和嫂子就甭去了,咱们几个自去便是。”
赵清扬老早就被婉婉告知,今日礼艺角逐定是不能让母亲与家嫂同去。赵清婉自是说不出缘由,然赵清扬对自家妹子的话自是深信不疑。甭管可信与否,听从便是。故,此时倒是紧着劝说母亲不必同去。
“这是什么话,哪里就不需要去了。你们父兄不在,我和你大嫂自是要给你们鼓劲儿的。”
赵母第一个不满,自家孩儿上场,做母亲的哪有不在场的道理,何况几个孩子尚且年幼,自是小心些得好。
尹乐妍甫一进正厅便听着三弟和母亲这般对话,自是不甚可行,“母亲有礼,三弟这话不合适,大嫂也不赞成。”
“嫂嫂请听我说,母亲您急得作甚,孩儿还能出事不成,不过是不愿您来往奔波,何况今次不过半日即可,又何必举家出动。”
赵清扬继续劝说,只怕自个儿完不成婉婉所托。
“莫要再说,为娘定是要同去。”
许是心里不甚放心自家几个孩儿,赵夫人也显得很是坚持。
“娘亲这般恼怒作甚,三哥说得有理,婉婉也不愿您同去,六艺平律是大事,京兆尹侍卫均在旁护卫,能有何限。再则还有肖叔护送,您且宽心罢。”
赵清扬正待焦急无从劝说母亲,不料婉婉倒是袅袅婷婷走进来,精心装扮过的赵清婉不同于往日里清丽可人,今日倒是平添几分妩媚来,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是把自家三哥给惊艳了。
赵母也被自家小女的容颜吸引,一时喜不自胜,也顾不得和她争论这些事。只清热拉过赵清婉的手,一个劲儿欣喜。
“早就知晓婉婉姿容出众,今日粉黛颜色,姣好面容,若是日后及笄,莫不吾家有女初长成,别家儿郎争相求。”
尹乐妍忍不住出声戏谑,自家小表妹果真是美丽动人,即使身为女子也难以抗拒那种浑然天成的美态。
赵清婉见母亲与嫂嫂有所松动,也顾不得旁的,紧着继续劝说:“嫂嫂就别折煞婉婉了,今日那礼艺的夫子佩姑为人最是严苛,婉婉自是不敢不悉心应对,若是有家人从旁鼓劲儿,婉婉恐怕愈发紧张,没得招佩姑一顿责骂,那便得不偿失。娘亲就应了婉婉,不必同去,只与嫂嫂在府中预备佳肴美酒可好?”
“这,娘亲应你不去便是,值你这般费尽口舌作甚。”既然儿女不愿,赵夫人定也是不再强求,何况幺女这般温软娇气,岂有不应之理。
“就知道母亲最好,那便留嫂嫂照看母亲,我护着婉婉和菡儿。”
赵清扬总算松了口气,本就知道小妹说话最是在理,而今母亲爽快应下倒是愈发高兴。
赵清婉执意不愿母亲和嫂嫂同去,自是有她的道理。记不清具体时日,然礼艺当日自是十分清楚。就算此生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也不愿以此冒险。
当日父亲和大哥被派至军营,二哥也因着朝廷之事未曾与几人同去,赵母和大嫂尹乐妍自然如今日这般要求陪同。怎料流寇作乱,因着北扬场内出入人数众多,京都守备均调集在北扬场,途径郊外的场所却未有过多把守。想来,这也是流寇从旁而入的原因。
赵府随行府卫虽是军营将士,到底寡不敌众,再则马车上除却赵清扬竟是一众女眷,可想而知将军府家眷当日遭遇怎样惊险的劫难。
赵清婉不愿回想过去,因着此事,大嫂和大哥还未出世的孩子命丧此地。因着一月不足,尚且未有诊脉,只是逃窜颠簸至昏厥出血,方才明白过来。
经历了所有的苦痛与辛酸,赵清婉至今都忘不了自家大哥那铮铮铁汉,因着无法保护妻儿所流下的悔恨之泪。
随即夏侯泽的车驾赶至,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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