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的,更不用说挑水放羊耕地打场了。
很难想象,让她们赶着一批羊出去,夜幕降临的时候到底能赶回来几只?弄
不好恐怕不是她们放羊,是羊放她们。
女校长在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家庭里成长生活,根本就没有人权可言。
父亲无疑是家里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老大。人家皇上管天下,他管老婆和女儿。
他长长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惜老头子扫了一辈子的屋,把老婆和女
儿几乎都扫成神经病了,他最终还是一个走出不雾村的老农民。生不逢时、英雄
无用武之地的他认为都是晦气的老婆生了一个不中用的女儿,要是生上一个男娃,
就算他本人做不到飞黄腾达衣锦还乡,他也能够凭借自己渊博恢弘牛逼的知识和
无比高超的方法让自己的儿子稳当当的考个状元。
他时常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比如当他对月独饮小米酒的时候,
他会长叹一声,然后拖长声调,半是歌唱半是哭泣的吟道:
「明月像饭碗,我是酒中仙。本是朝中儿,两逼把我绊。」
这诗被许多不明真相的文盲村民讨回自家,贴在上房的正墙上,然后逢人边
夸:「看看!你们看看!字是张师的字,诗是张师的诗。好上加好,价值连城。」
女校长的爸爸所有的自尊,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的。他爱极了给村民们
写对联,分文不取,自己磨墨。
女校长那个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她只是觉得父亲好伟大,好神气,
觉得父亲知道的怎么那么多,似乎是全世界最牛逼的诗人。她常常给小伙伴们炫
耀:
「我爸爸是诗人!『一粒珍珠藏雾村,多载过去无人知。朝着东方拜三拜,
东风代我表忠心。』听听!这是我爸的诗!」
然而女校长有个事情弄不明白。她好几次都听到自己的父亲在很晚的时候大
吼大叫。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上房里就会传来父亲的声音:「龙翻!准备!」
过上几分钟,父亲又会突然大喊一声:「虎步,准备!」「猿搏!准备!」
「最后一式,鹤交颈!姿势摆出!」
惊心动魄的嘶吼和噼里啪啦
╔—板╙∵∴◢
的声音总是让幼小的女校长感到莫名的恐惧。她
担心父亲迟早会杀了母亲。
但让女校长弄不明白的是,如果夜里发生了这种怪事,第二天的时候,自己
的母亲反而满面风光,笑容不断。
女校长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孩子。
她最终没有忍住。
一天深夜,当父亲的嘶吼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没穿鞋子,蹑手蹑脚的爬到门
缝里朝里望去。
「龟腾!准备!」
女校长看到父亲和母亲一丝不挂,赤身luǒ_tǐ。父亲汗流浃背,母亲气喘吁吁。
当父亲一声暴喝,母亲就急急忙忙的躺在炕上,两臂展开,然后曲起自己的
双膝。
然后……
女校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她发现自己的母亲身上有一根大棒子。
让她心惊肉跳的大棒子。
而且,她看到父亲用大棒子把母亲捅了个大窟窿。
女校长一边看,一边尿了。
她默默的哭着,拳头塞进了嘴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自此以后,她觉得母亲迟早会死的,会被父亲给捅成马蜂窝,会被父亲折磨
成一堆枯骨。
内心备受打击的女校长从此以后更加的内向了。原先,她起码饿的时候还跟
母亲说一个字:「饿。」
现在,她连这个字都不说了。
父亲看到日渐消瘦的女儿,厌恶地跟他老婆说道:「你看看,什么玩意!你
怎么生出来的都是这种货色!有本事给我生个状元出来!」
母亲看她可怜,悄悄的塞给她一些好吃的。
又一次,女校长晕倒在院子里。父亲进门看了一眼,头也不抬地朝母亲摆了
摆手,说道:
「看看活着没,死了就随便找个坑埋了,别跟亲戚们说了,说了也是白说,
他们除了借喜事丧事吃上一顿,就没其他的意思。我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母亲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所以偷偷的抱回屋子,一步不离的照顾着
这个瘦成一把柴了的女儿。
女校长醒来后问妈妈:「妈妈,我死了后,你就赶紧跑,跑的远远的,别回
头!」
母亲一听吓坏了!
这个女儿一天到晚一句话都不说,咋突然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回
光返照吧?
想到此,母亲就忍不住扶在女校长身上大哭了起来。
女校长紧紧的揪住母亲的衣领,红着眼睛说道:「妈妈,要不你现在就跑吧!
再不跑,恐怕来不及了!」
「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是咋滴了嘛,你咋说开胡话了啊!」
「妈妈,我没说胡话,我清醒的很!」
「没说胡话,咋让我跑啊!」
「我都看到了。」女校长一句话就止住了母亲的哭喊。
母亲擦了一把眼泪,一声不吭的望着女儿,她不明白女儿到底是啥话意思。
「看到啥了?」
「看到爸爸打你了。」女校长痛苦的说道。
「啊?」
「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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