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好像心房被既温柔又温暖的东西一瞬间充满,于是也想要把别人温柔以待。
好巧,我也喜欢。
*
这个周末陈欣怡精神不错,为徐若茶准备的入冬的毛衣已经织好,暖暖的奶黄色,外面有一层毛绒绒的东西,看上去十分暖和。
徐若茶很喜欢,当场就换上,惹得陈欣怡眼角的细纹都笑的抚不平。
约莫上午十点钟左右,疗养院来了客人。徐若茶认识,是陈欣怡以前经营福利院的部下,好像分管财务,只不过仅有几面之缘。
来了生人,她很快又恢复了少言寡语的形象,帮着徐若茶倒茶招呼人。
男人叫关润发,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很朴实,给人一副老实面善的印象。左右手拎了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补品,陈欣怡却不像往日招待客人那般热情。
男人喝了茶,说了几句客套话,陈欣怡只是一一应答,没有特意挑开话题。
徐若茶就在一旁陪着,虞沉今天很闲,从早上六点开始一直给她发消息。
过了半晌,陈欣怡似乎喟叹了一声,终于开口:“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也不用和我绕弯子。”
徐若茶刚给虞沉发了一个新收的表情包,上面是一只小猪,配文字:可爱。闻言略意外,微微抬眼观察眼前的男人。
关润发略显局促,搓了搓大腿似在考虑如何开口:“陈姐……我们都是老熟人,就直说了。今年的经济状况,不好……”
陈欣怡眼睛跳了跳:“差多少?”
关润发憋出一个笑:“财政现在是赤字,不是差多少的问题,而是欠了多少。”
陈欣怡眉头即刻紧皱,胸口的起伏度明显增加:“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这样乱来?这叫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们交给你们!”
关润发赔笑:“陈姐,我们也为难,上面给拨的钱一年比一年少。孩子们要养活,我们员工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何况这只是暂时的,只需要您出面帮忙周转一下,到时候资金链起来了,我们马上就还给您!”
陈欣怡冷着眼:“我已经退休两年,既然是暂时的事情我也不方便管,谁是新任院长,你们自然找谁要去。”
关润发说:“要是有个新院长,现在院里也不至于这么乱,我也不会这么为难。您退休两年,每任院长都呆不足三个月。现在的年轻人,不做实事——”
“行了!”陈欣怡打断他的话,疲惫的扶住额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欠多少……”
关润发抬起一只手,比了个数字。陈欣怡看了一眼,立时就激动起来,呼吸急促喘不上气,徐若茶赶忙站起来给她拿药,又去按铃叫看护。
关润发也急了:“陈姐您别激动,您把钱借给我,我保证不出半年,不!三个月,我立马就把钱还给您!”狗急了跳墙,他也是没了主意,竟然口无遮拦起来,拉着徐若茶便说:“你瞧着就眼熟,以前是我们院里的孩子吧?哎真孝顺,陈院长退休了还时常来看看,不愧我们院里养你一场。现在院里有难,你帮着说几句话呀!”
陈欣怡狠狠的一拍桌子,捂住胸口怒目相视:“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女儿!!”
徐若茶狠狠的甩开男人的手臂,赶紧把速效救心丸递给了陈姨,又把水送过去。陈欣怡吃了,恰好看护也来了。
她平静了不少,指着关润发道:“以后不要再来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再管。”
关润发还想再说什么,几名看护已经好声好气的请他出去了。
几人检查了一番,又叮嘱陈欣怡不要大喜大悲,最忌轻易动怒,好在没什么别的问题。
把看护送出去,她转身关门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手脚冰凉,不知何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陈欣怡有个万一……她不敢想这个万一。
陈欣怡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这么一闹腾,眼里也不知为何沁了泪,她站起身,拉着徐若茶在自己身边坐下,紧紧攥着她的手微微发抖:“不听他乱说,你和陈姨的亲女儿没区别,啊?”
徐若茶点点头,抬手给她擦泪:“您别哭,以后不再见他们就是了。”
陈欣怡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下来,摇了摇头:“个比个的没良心,到头来还不是惦记我的钱。我给你留下的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他们还惦记……”
徐若茶最听不得她讲这样的话:“您在说什么呢?还没等到我长大赚钱养您,带着您周游世界,什么留不留的?”
陈欣怡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也怕暴露了什么,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对对,还没等着我的若茶长大成家,不说这些晦气话,陈姨该罚!”
她心里头酸的一塌糊涂,却一个字也不能说,面上陪着她一起笑。
……
傍晚从疗养院出来,徐若茶才再度拿出手机。几个小时内,虞沉给她发了几十条微信消息,甚至还有几条短信。
虞沉:
“你知不知道这个表情包是什么意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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