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试已结束,就只等着放榜了。家人让张守考完试后好好放松一下,张守那是绝对听话的,因此放松的很……
刘三给刘思买了个蹴球玩,蕊娘见到了也吵着要,张守一大早就带着蕊娘出来买。
冬日里的大街上,行人稀疏的很,大家伙都在猫冬,只正午时分才出来走动,唯有些小贩不惧严寒,仍在大声的叫卖着各式早点。因为出来的早,怕蕊娘冻着,张守随手带了个鸭绒披肩。这时候看小妹被冷风激的直缩脖子,赶紧给小姑娘围上。
“锅锅最好了。”
“你就少说几句吧,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为了一个蹴球非要这么早出来,现在遭罪了吧,活该!”
“蕊娘不怕冷的,嘻嘻……再晚点就要被溶月姐姐逼着念《女戒》了。那些什么采桑摘拓,摩锅洗镬的,俺一听头痛的紧……”
“说了多少次了,要说我,别老俺俺的……还有,让你读书是为你好,不好好读书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
“哦……哎,想我以前对溶月姐姐多好啊,每次去看姐姐都给她带好多好吃的,谁曾想如今姐姐竟恩将仇报!”
……
走半天终于到了卖蹴球的小店。
要说蹴鞠那可是北宋的国民运动,上至耄耋老者,下至黄口小儿,满街皆是蹴鞠者。甚至有些表演性质的蹴鞠,为了吸引顾客,找女子不着xiè_yī踢球。每当颠球时,长裙下若隐若现的,引得一帮猪哥们大声喝彩……
这家小店里蹴球琳琅满目,低到几文钱高至十来贯的应有尽有。最便宜的蹴球整个就是用干草编出来的。好的蹴球那就讲究了,里面填充着鹅毛,牛皮做的革面,上面刷着几层漆,最后还要请有名的画师来填上些精美的图案。
蕊娘抱着一个上好的蹴球就再也不肯松手了,张守只好忍痛付钱……
看看时候还早,走的又有点饿了,张守就架着蕊娘去了婶娘的串店。
自从开起了这个串店,婶娘就忙的脚不点地的,除了张守科考那几天,其他时间从不休息。让雇几个人呢又不愿意,冬日里天冷让歇几天也不听……
刚走到店铺所在的街口,远远的就看到“俩王四个二”那里排了长长的人龙,在这冬日里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进了店看人实在太多都忙不过来了,张守让蕊娘在前面帮忙招呼客人,自己也去了后厨准备打个下手,在后厨居然看到了溶月,正在炸串呢……原来蕊娘一大早被哥哥带出去买蹴球,溶月就放了刘思的假,跟婶娘一起来了店里帮忙。
找了个没别人在的时候,张守贼忒兮兮的对溶月说,“晚上我去你家,做三脆羹给我吃啊?”
溶月一下就涨红了脸,嗔道,“想的美。早跟婶娘商议妥当了,傍晚俺们一起在你家做三脆羹,到时候仔细吃撑着……”
“你家我家的,分那么细干嘛啊……再说了,我家那院子本来也就是你家的,干脆你就搬进来吧,咱两家添做一家得了!”
“不和你胡扯……我,我回家了……”
得,吓跑了,看来心急真吃不了热豆腐啊……
张守吃着溶月炸好的烤串,美滋滋的出了后厨,果真是“纤手搓来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呀……
有食客认得张守的,上来打招呼,“大官人做得好营生啊,如今,俺浑家每日里若是吃不到这烤串,都不肯跟俺罢休哩。”
“过誉过誉。这不都靠邻里们平日多有照顾么!”
“大官人过谦了……就是这店里生意如此之好,雇几个婆子该不碍事吧?这天眼见得越来越冷了,老是排这么久的队着实是受不了哩。”
……
要劝找婶娘说去,我哪管得了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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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转运使府邸,宋啓正在仔细清点候判官送来的交钞。
“谁曾想啊,一个小小的取解试,竟有如斯多人愿意花大价钱买这解额。前些年我等实是太过小心谨慎啊,只敢暗地里给试官们许些好处,放三两熟人过关。如今细思量真是后悔的紧啊。”
解试是宋朝科考的初级考试,通过解试只不过是取得了考取进士的钥匙,因此总体来说管的并不是很严格。况且朝廷对多次考试都不能取解者往往会免了这取解试,因此就算大家偶尔知道有些许弊案,也很少穷追不舍的。这也是为啥宋啓在党争这么激烈的时候还敢动取解试念头的原因,关注的人实在太少……
那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个取解试不惜在汴梁买下超贵的房产甚至贿赂公行呢?其实这和现在很多人明明知道其实很多小学教学质量差不太多,仍然愿意花大价钱给自家小孩选个所谓重点小学一个道理……无他,只不过是期望自己孩子能早点起步而已,哪怕这一步其实很小很小!
候判官对转运使的观点也表示认同,“相公说的极是。你说那些个富户们,平日里收他们些许的市例钱,一个个就忙不迭的哭穷,如今为了个解额花上五百贯却眼都不眨一下……”
“你说的那算啥,有的是人家为了取解额,在府城买了田产的。上千贯都不在乎,况个几百贯乎?”
其实宋啓想错了,买了田产就算不住人还可以租出去,并不是很亏,和白给几百贯根本不一样,也就张守那样的冤大头才这么干……
“算了,不想那许多了,来,候判官尝尝这炸串……也不知哪个商家,居然想了这么个妙绝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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