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年纪虽小却在宫里头有资历的。萧忠常年在宫内外行走,身上担着的是一个大统领的尊名,说好听了是御前红人,然而一上一下均不由自主,所谓伴君如伴虎自是如此。因而他最是知道这宫里头谁能欺负谁连碰都不要碰上。
萧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小太监的穿着,才开口问道,“公公有何事需要大统领我?”
那小太监谄媚一笑,打了个千儿:“太后等着您呢。奴才是个什么人,怎么敢差遣萧大统领?要不是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可连拦都不敢拦着您呢!”
萧忠面色沉了沉,硬挤出来一个微笑,道,“那,就请公公引路吧。”
算起来,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面子上的远房姐姐了。
萧家族内人数不多,小小的一个家族能够有今天的荣耀实属不易。那萧太后的祖辈就是那了不起的一支,连带着所有姓萧的人一同奔上了富贵路。而萧忠这一支就是沾了人家好处的。
其实也不然。萧家几支早就已经习惯了互相帮衬着,要不然也不能有今日的盛况。
然而自萧太后这支这辈只得她一个女儿以来,耶律氏蒸蒸日上,萧家却日益颓败。她手心手背都是肉,想狠下心来割掉哪一部分都不行。长久以往,那萧太后行事越发诡异,耶律氏和萧家的矛盾也日益增长。好在萧忠虽然在御前办事,在萧家却说不上什么话儿,并没怎么见过萧太后年少之时和如今的模样,现在走在去觐见的路上,他这心跳的砰砰的,乱的不行。
“到了。萧大统领,请吧——”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在萧忠身前响起,他不由得一凛,抬头望了望门楣上金光灿灿的几个字,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宫中主人的崇高地位。萧忠定了定神,终于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脚迈了进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奴才萧忠见过太后娘娘。”
金玉相撞的清脆声音传来,激荡着萧忠的内心。他的心跳更加剧烈了,一下一下有如擂鼓,几乎能使他立时晕了了事。他忍不住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喉咙深处传来的“咕咚”声恍如直接将那口水直接送向了他的心脏,赋予了他一口救命的甘泉,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萧忠静静地听着环佩相撞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明显,直到他的脚边。
“你就是萧忠,御前的大统领?”一道女声在他头顶开口,醇厚沉稳,听得出沧桑,也听得到这声音的主人从前所经历的那些风光。若不是知道萧太后的“光荣事迹”,连萧忠都觉得,这肯定是一个享有万千荣耀却与世无争的高贵女人。
万千荣耀不错,高贵也不错,只是她太爱争一份时世了,这一点点的过分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奴才正是。”他低头正色答道,不愿再去胡思乱想。眼下知道此行的目的最为重要,能不能出了这个宫门,他自己现在还都不知道。
“挺好。”声音略微远去,随着丝丝点点那丝绸摩擦的声音,萧忠仔细听着辨认着,太后应当是被人扶着坐回她的位置去了。他心下一松,因着这距离的拉开,心里的压力居然少了那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畏惧才会如此敏感。
“你父亲是…萧成?”
“正是。太后好记性。”
“不行了,”那声音似乎是在笑,“老了老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能记得这几个名字,已经阿弥陀佛了。”
“你是我萧家人,哀家居然都没怎么见过你。算起来,哀家还得管你的父亲称一声伯伯。你,就是哀家的弟弟了吧?”萧太后说的亲近,萧忠却不敢陪着她亲近。他赶忙说道,“太后过誉了,奴才担当不起。奴才只是在御前吃一碗饭,可不敢被太后您叫一声弟弟。”
“那怎么行?”太后一笑,雍容华贵,“辈分可错不得。我们小门小户,再不论论辈分,更没出头之日了。”
两相沉默,萧忠几近掏空了自己的脑子,才勉强接了一句,道:“萧家,很好。”
“有多好?”萧太后兴味地笑起来,目光直直地盯向了萧忠,“你说说,咱们萧家,已经多好了?”
萧忠沉默了半晌,自觉自己根本做不了萧太后的对手,所以直截了当了起来。
“那太后觉得,咱们萧家,应该多好?”
萧忠难得戾气重些,尽皆授予今日这两位了。他神经紧张了一个晚上有余,一大清早还要来应付这些事,早就头疼得要命,不知不觉就释放本性了。谁知他这点段数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里,只听萧太后哧笑了一声:“哀家老了,早就不管事了。现在一心只想着好好养老,你平日都在御前行走,定是后宫的这些事也都听了一些。哀家老了,在哪儿都说不上话儿,今日叫你来,也不过叙叙旧,你紧张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笑道,“萧家的事儿,哀家现在也不过就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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