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坐,中间还能摆个小茶几。
邰阮有点嘚瑟地笑了,自己也上了车。
听见何晓晚这个名字,他就大概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曲水镖局镖头何美眉的亲生女儿,不过生父却是不详。
要说这何美眉也是一个奇人,身为江南一带最大镖局的镖头,武功高强自是不必说的,关键是传言此人极好美男,堪言花痴一枚,行事作风也极其彪悍无厘头,更神奇的是,她一直不婚,却有一个已经及笄的女儿。看样子,何晓晚就是这个已经及笄的女儿。
关于何晓晚的传言不多,何美眉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邰阮也不甚了解。而他接纳何晓晚,不止是因为看她可怜,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曲水镖局会真的任由自家大小姐这样乱跑,暗中定有人相护,而他,需要这份武力。不过邰阮并不知道的是,何晓晚当真就是独自一人离开家的,毕竟就武力值而言……除了何美眉,镖局里的其他人都打不过她。
上了车之后,为了缓解小姑娘的紧张,他开始跟何晓晚拉起了家常,虽然,何晓晚左顾右盼的,看起来根本就不紧张。
不过一会儿,他们也算是相熟了。
邰阮终于问了一个自己十分好奇的问题:“你为何离家出走去京师寻父?”
一问这个问题,何晓晚的眼睛里登时鼓起了一泡水儿:“娘骗我。”
何晓晚自幼习武,学的乃是家传的青吾心法,但不仅是要修炼内功,拳脚上的功夫也很重要,是以从三岁起,母亲就教她站梅花桩,在练功房内与一根根木头人打斗,同时也要跟师兄师弟们相互切磋。何晓晚犯懒不肯练,何美眉就哄她说,只要能够跟她过招两百,便告诉她爹爹的下落。何晓晚生性单纯,很是相信母亲的话,然而就在三天前,她们母女的切磋里,何晓晚已能在何美眉的手下坚持二百零三招。
切磋完了,她只觉得累极,喘息间终于问了一个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娘,我是您亲生的吗?”怎么操练她这么狠?
何美眉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脑袋:“废话!不是亲生的老娘能对你这么好?”打是亲骂是爱,急了她还一脚踹。
“那……”她眼怀希冀,“您能告诉我爹在哪儿吗?”
何美眉瞬间变了脸,长叹一口气:“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只听灌木间一声赢弱的啼哭,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我不问了。”
“原来是只狗。”
“爹他……”
“嘴里叼了个孩子。”
何晓晚虽然是单纯了一些,但是也不是傻瓜,知道娘是在骗她,不愿意讲爹的下落。她气得当场与何美眉大吵了一架,结果被吊打了一顿,第二天,屁股不那么疼了,她直接离家出走,准备去京师找爹——她小时候偷听娘跟人谈事情知道的。
泪眼汪汪地讲完了这一段,何晓晚便看见邰阮叹了口气,随即温柔地掏出了怀里的帕子递给她。她低声道了谢,揩了泪,又将帕子折好还回去。
邰阮这些动作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孩子被娘坑得太可怜了些。不过就他对何美眉此人的认识,的确是这么一个浑人。
邰阮是京城大理寺的司直,年纪二十出头,官阶不高,从六品上,专司地方案件,此次下江南正为一察江南西路转运使顾鸿贪污一案,收缴赃款赃物极多,朝廷命他将赃款赃物一并运回京城,再对此人审判。而他一个文官,为了确保赃款赃物不被劫走,他特意去了一趟江南的曲水镖局,希望他们能来送镖。
那日,他还在门外之时,便听见有个男子正在无聊地打着算盘的声音,口中念念有词:“一上一,老板见极品;二上二,美男菊花紧;三下五去二,饱暖思淫|欲;四下五去一,一场美梦醒……”满嘴巴胡言乱语,不过语气恹恹,想来也很是无聊。
邰阮抬脚跨门,进了里面,那小厮似是听到了动静,抬头去看他,结果却看愣了眼。
——的确,邰阮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
小厮一见他进来,模样似有震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么一个翩翩公子,看样子也要被镖头给玩弄了。”
“什么‘完了’?”邰阮发问,小厮喃喃的声音太小,他只听清了前面两个字。
小厮没回答,只殷勤备至地从柜台里钻了出来,随手抓了一块不知道是用来抹地还是抹什么的布料,胡乱擦了擦积灰多年的桌子,随即又是把抹布一甩,搭在了自己肩上:“敢问这位公子前来,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咱们镖局押送吗?……咳咳!”笑容谄媚至极,动作倒是像极了寻常饭馆的小二,却扬起了漫天尘埃,呛得人直咳嗽。
邰阮缓缓开口,薄薄的唇瓣扯开一点弧度:“倒的确是有些东西。不知贵镖局,可敢押送?”
☆、第2章 暖床丫鬟
想来是听见有生意可做,小厮也不敢随口打包票,只是道:“那就需要我们镖头来亲自与公子谈了。”说着便是一福身,表情动作终于正经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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