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挪动着身体,想离陈泽安远一点。
蓦地,他的腰被勒紧,背后的人用隐忍又沉哑的声音道:「阿锦,你别动。......再动我受不了。」
李锦瞪大双眼,脑袋像被雷轰过似的昏蓦了,然而身后却有硬硬的东西一直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心又咚咚地跳,比之前更加强烈。
此夜过后,他悄悄地搬回了帐篷,陈泽安也再没有来找过他。
......
再与陈泽安单独相处时,天气已经渐渐回暖,战事再次降临,徐晓幂和萧文焌也回到了军营。
那是开战前几天,李锦发现随军出征的军医名单上竟没有他的名字,他心下疑惑,于是找上负责安排人事的兵长,希望把名字加上去。
他武功不行,也唯有希望在行医上做些贡献,不然在用生命保卫国家的将士面前,总觉得自惭形愧。
可惜兵长无视他的请求,怎么都不肯在名单上添补上他。无奈之下,他找上了陈泽安。
怎知陈泽安却告诉他本来名单上有他的名字,但是他给划掉了。
李锦一阵愕然,「爲何?」
陈泽安悠悠道:「战场危险,你还是留在这里安全。」
李锦又向他请求数次,全被驳回,于是他歇了心思,同时又恼上了陈泽安。甚至到这人打完战回来,特地放弃了篝火酒会来帮他处理伤兵,他心里依然有些恼意。
他总爲不能随军出征一事感到意难平,这人常常说大家都是男人,但在重要的时刻,却将他当作女人看待,他总觉得尊严与人格受到了侮辱。
幸好在与蛮夷联盟签和平契约的那场突袭中,他终于有机会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晓觅。两箭插在背上,很疼,可是他却很满足,他无悔。
「阿锦,你撑着!我不许你有事!」这人把他在帐篷里安置好后,便匆匆出去了。
再次见到陈泽安时,已经过了一夜,这人眼眸布满红丝,明显一夜未宿。李锦一醒过来,陈泽安便激动地抱着他道:「阿锦,你没事就好,箭没毒......没毒......太好了!」
李锦心里又跳得厉害。
后来陈泽安天天过来看他,每次都端药过来,然后帮他换药。有一次换完药后,陈泽安笑着说了一句:「阿锦,你的身体无论上下我都看过,你人是我的了。」
李锦登时脖子根都红了,结结巴巴道:「胡、胡说甚么。」
陈泽安忽尔沉默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李锦又以爲,一切都将似他们冬天共睡的最后一晚般,分开了便谁都不会主动找上谁了。
但是这次他料错了,陈泽安签完和平契约回来后,依然天天找他,帮他端药换药,偶尔说几个笑话逗他开心,有时候更会没正经地牵着他的手说一些应该给女人听的甜蜜话。
李锦在人离开后捂着心,明白自己被人撩乱了,却不知这人到底是真情或是假意,也不知这悖逆纲常的事情该怎样处理,他的眼前一片黑。
他伤未好,又忧思过度,一夜竟发起高烧,躺在床上如似奄奄一息。陈泽安过来后看见他如此模样,吓得马上拎了个军医过来,诊完症、喂了药,他便不走了,想着一起睡方便照顾人。
然而李锦不愿,推搡着他下床。
陈泽安道:「阿锦,都是男人,怕甚么?!」
李锦崩溃,情绪失控吼道:「大家都是男人才不正常!......这不正常......不应该如此的......我怕......我好怕......」
陈泽安凝视着他,眼眸现出愧疚之色,他手一伸,把人轻轻拉进怀里,道:「阿锦对不起,让你如此不安,是我的错。」
李锦挣扎道:「不,你快放开。」
陈泽安抱紧他,道:「阿锦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我心悦你,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就是心悦你。」
「不......」李锦虚脱又无力,摇着头,「这不对的。」
陈泽安道:「有何不对?男男相恋古来有之,此事既不上天又不害人,有何不对?」
李锦道:「有悖纲常便是伤天,有负父母便是害人,男人与男人......怎么可能......」
陈泽安露出一个苦笑,「怎么我想通了,却轮到你想不通。你不与我在一起不过是怕世俗眼光、怕无后愧对父母,但人生在世,爲何要爲别人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爲自己而活,这才快乐不是么?」
李锦张着嘴,道不出一句话。
陈泽安目光在他身上转悠着,深呼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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