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眼前一阵昏黑,霎时负痛异常,启眼开来看已成一婴婴矣,只听得稳婆在旁说道:“恭喜添了一位千金。”已自知转了女身,口中虽不能言语,而心内已洞然明白,知此身不投于别家,母即堂嫂杨氏,父即堂兄晴园也,上有两兄,一名花贵年方七岁,一名花荣年方五岁。晴园与他取名曰艳姣,却因父母性喜弄璋之庆,故于女不加珍惜。
到了五周岁,偶至书斋游玩,见这须图书画幅,一一皆前生手迹之存。书休繁叙,未及二载,那生身亲母竟尔一病身亡,父亲续娶继母槐氏,凶悍异常,屡屡受她凌辱,苦不胜言。奈晴园又常不在家,日夜出外游荡,家中一应出入总帐尽托人掌理,日常来往之人俱是一班流涎富厚骗费金银的小人。
艳姣虽幼,目击能知,暗想:“晴园这分家资,皆是我前生分与他的,怎奈他挥金如土日逐消磨?”心中未免愤愤不平,又见会了几场冤案官司,自己却毫无胆气才干,专托那几个流名讼棍,唯将银钱挥用而已,岂知人祸未消,天灾又至,遭了一场回禄,把一座峻宇雕墙的房尽变为瓦砾之场,其中明珠美玉、异玩奇珍亦俱付诸一炉。
那时迁了住居,焉及得祖居之高大华美,正所谓沧垒变幻转眼,可怜无奈相犹不回头,唯将田产变卖以为挥用之资。约又过了数载,花贵、花荣已被晚母朝夕洒骂忧病死了;艳姣时已十二岁,不料长了一岁,那晚母欺凌之态更甚一年,饥无食,寒无衣,哑口吞莲,苦于谁诉。
一日晚间偶从继母房前经过,听得喃喃有笑语声,心窍异之,因见窗外有块假山石,艳姣遂跨身攀上,轻将舌尖润破纸窗偷觑里边。只见槐氏与一少年坐在床沿luǒ_tǐ相戏,艳姣认得此人非别,即槐氏之表弟:“平日间不常来往的,不知何时勾搭上?今父亲不在家,乘隙行此勾当。”
只听房内一阵啧啧亲嘴声,yín_dàng喘笑声,视内只见二人在榻上赤条条嘴对嘴搂成一处,那表弟腰下一件白松松、头粗根细约五寸余长的东西翘翘的,只见继母玉指捏住那东西,看一会,弄一会,用嘴含吮一会,那物被吮吸的渐粗渐长,青筋暴暴尖尖红头。
继母把两脚高高翘起,那表弟就把这五寸长的东西向继母小便处插了进去,一抽一抽;继母双手扳住那表弟屁股,乱颠狂颤,口声嗷嗷声不绝。
见二人欢态频形,娇声屡唤,看到出神之处,顿觉两颊微红,不觉一阵热烘烘从腹下流出,yīn_hù似小解一般,伸手一摸湿淋淋的,不禁失声。
声音惊动房里交欢之人,见槐氏顿时把那少年推开,顺手牵一汗巾,束好胸膛,口中嚷道:“哪个泼胆贱人,在窗外窃视?”
艳姣急欲逃避,岂知闻声胆破,慌忙走下一足踏空,已倒身于地,负痛不止。
此槐氏已持灯出外相照,不能遁匿。槐氏走近,一把揪住拖进房中,狠声骂道:“你这该死贱人,胆敢潜身窥探我们去,今日自投死网,决难饶你。”
艳姣跪地哀告道:“女儿偶从此间行过,听得母亲在房不知与谁人言语,依儿听不仔细,只道是父亲今日回家了,故立于窗外一视,不知母亲与表母舅在房闲谈,女儿实无异心,还祈女儿无罪。”
槐氏道:“你之泼贱尚敢巧言哄我,既道是你的短命父亲回家,明朝自见,何必在窗外窃探,及见我与表母舅在房,就该速避矣,你啊呀之声为何而出,这是你明明窥探我事迹,欲向你父亲跟前去搬弄事非。”
艳姣道:“女儿若有此心,身随灯灭,母亲暂恕女儿数日,若果造言诽谤,然后处置女儿也未为晚。”
槐氏道:“我看你年尚幼,倒会放刁藏恶巧语哄人,将来长大如何容你?”
艳姣见话不来头,只得跪向奸夫身旁哀求救命,那人冷笑道:“此事我如何做得主,生死之柄在你母亲掌中。”那槐氏硬心如铁,就解下束腰汗巾重把衣襟钮好,然后将汗巾递与那人,两头拽住顿时欲把艳姣缢死。
艳姣观物惊心,自叹今宵必死,唯是乞怜求救顿足呼号。正欲收缢,只听得晴园在外面嚷道:“奸夫泼妇休得如此无礼。”急急奔入内,却被那人当心一拳打倒纵身而出,艳姣颈上的汗巾,槐氏遂顺手牵去了,只见晴园倒伏于地,叫痛连声,指着槐氏骂道:“原来你这淫妇在家干出如此泼天大事,少不得死在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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