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钢刀刺下,再度高高举起时,一滴滴鲜血沿着刀刃,滴落在地上。
熊镇东的大手,在惊险的一刻,反手抓住那把偷袭的钢刀,从凶手的手上,强行扭了下来。
宽厚的指掌,同时握住的是刀柄与刀刃,锐利的刀锋,因为他的用力,切破他指上的厚茧。
宜静虚软得几乎站不住,直到胸口发疼时,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屏住呼吸的。她几乎要怀疑,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心跳,是不是也因为极度的惊骇与担忧,而漏跳了几拍。
熊镇东没有被杀!她不断告诉自己。
他没事!
就算亲眼见到,他夺下钢刀,又拿出手铐,将扭动尖叫不已的凶手铐在墙边,她的身子还是颤抖着,因为失而复得而无法平静,连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下粉颊。
该死!
宜静伸出手,轻颤着擦去眼泪。
该死的熊镇东!他怎么能让她这么在乎他?怎么能够让她发觉,自己其实爱他爱得那么深,爱得无法承受失去他的恐惧。
制伏凶手的熊镇东,没有回头,更没看见她为了他颤抖哭泣的模样。他正忙着确定那家伙没办法动弹,之后才站直身子,把钢刀交给厉大功,迳自把冒血的手掌,在衣服上抹了抹。
「妈的,还花了我不少功夫!」他骂道。
被铐在桌边的冒牌货,仍在挣扎着,不断大喊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警察,是飞鹰特警,你不能这样对我!」那副跟宜静同款的眼镜,早就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他睁大那双通红的眼,朝着门边的宜静尖叫。
「妳不是丁宜静,我才是!」
「妳不配当丁宜静。」
「妳怎么能爱上这头野兽?」
「妳怎么能够跟他结婚?」
「这个粗鲁、没礼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丁宜静!」
「丁宜静应该是完美的!妳会毁了她!我才是丁宜静!我才是……」
熊镇东瞪着对方,确定这家伙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那人转过头,视线落在厉大功身上,表情变得委屈又温柔。「大功,救我!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丁宜静。」
「大功,快替我解开手铐。」
「你为什么不救我?我爱的是你啊!」
「你在生气吗?是不是气我曾跟这头野兽结婚?听我说,我会跟他结婚,都是被逼的!是他逼我的!只有你才配得起完美无缺的我。」
一句又一句荒谬的言词,回荡在专案室内。
宜静看着那个人。
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惧、噩梦里的阴影,直到她鼓起勇气面对时,才发现那并不如想像中可怕。而此时此刻,就连最后一点恐惧,都消失无踪,她看着那个人,只觉得莫名可笑。
「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放开我啊,我是特警啊!」那人不断挣扎着,身上的冬季制服,已经变得又脏又乱。
「大功,救我啊!快救我!」
「我是丁宜静!我才是真的,我才是──」
一记快而狠的勾拳,重重揍了下去,终于把那人打得昏了过去,恼人的噪音也消失了。
两个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出手的是宜静。她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过去,亲手揍昏了这个曾经让她恐惧许久、噩梦连连的杀人犯。
她的噩梦结束了。
l☆ l☆ l☆
飞鹰总部的医护室里,医生忙着检查熊镇东的伤,宜静则坐在一旁。
离开专案室后,他不许她离开,大手始终紧握着她。她也没有抗议,难得的顺从,任由他握着手,静静坐在他身边。
虽然熊镇东身上有几处刀伤,但都伤得不深,只是皮肉伤。他坚持这些伤没啥大不了,不肯去医院,医生只能在医护室里,为他简单的止血包扎。
直到医生离开,厉大功才处理好后续问题,走进了医护室。
「犯人已经收押了。」他的声音温和坚定,说话条理分明。「他是袭警杀人的现行犯,而fbi的人跟宜静都有大量的证据,可以证明先前的分尸案是他所做的。两案罪证确凿,应该很快就能移送法办。」
「很好。」熊镇东很满意,还转过头来,对着宜静咧嘴笑,握着她的大手稍微紧了一紧。
「对了。」厉大功站在一旁,徐缓的问道:「熊队长,你怎么会及时赶回飞鹰总部?」
「我找到那家伙的落脚处,在里头翻了翻,发现冬季制服不见了。」他简单的说,宽肩耸了耸。「我猜,他会穿制服,肯定是来了飞鹰总部,想埋伏在这里,找机会偷袭宜静。」
厉大功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找到其他证据吗?」
熊镇东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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