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莲子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就走到崔觐面前,毕竟如花姑姑所说,既然已经拜堂成亲了,一辈子就嫁那么一次,而且这新郎官长得也很迷人,自己还是得按照习俗来的嘛。
两人手臂交替喝了合卺酒,崔觐面不改色,乔莲子却把舌头吐出来,一副喝了毒药的模样。
崔觐暗自腹诽:就应了你的要求吧,希望你能面对以后的人生,至少这个婚礼不会有遗憾。
“喝点水。”崔觐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子上。
“谢...谢谢。”乔莲子捧起茶杯就咕咚咕咚喝下去,又走到床边拿起一颗红枣塞进嘴巴里,这次感觉舒服一点。
崔觐看着乔莲子一连贯的动作,心里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平复了,穷苦人家的儿女,哪有机会喝酒什么的,更何况眼前的女子才十四岁,说是女子,其实在崔觐眼里也就是个小姑娘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莲子,乔莲子,就住在太平镇灌河边的一个小渔村。”乔莲子将枣核随口吐在一边答道。
崔觐没有说话,只是对刚才乔莲子吐枣核的方式有些无奈。
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方巾,将刚才乔莲子吐的枣核捡起来,连同方巾一起丢进一旁的一个娄里。崔觐又洗洗手才开口:“以后不要随地吐东西了。”
乔莲子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又觉得委屈,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吃过枣子的,也是随便吐枣核的,被人这么直接说这样不好,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觉得窘迫的。
崔觐擦拭着手上的水,没听到乔莲子答话,回头一看,乔莲子脸上的妆有点吓人,被泪水冲成一道一道的。
“怎么了?”崔觐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布递给乔莲子,但是乔莲子没有接。崔觐看着乔莲子满面的泪痕才恍然想起,乔莲子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自己不同,那种随意的习惯,就像天空飞翔的群鸟和花园的彩蝶,都是自由的,不受拘束的。
这么洒脱的人性,到了这些高门大院就变成了禁忌。
也罢,是自己说错了。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这府里一贯的整洁惯了,不似你们渔村那么洒脱自由而已,先擦擦吧。”崔觐又把巾布递过去。
这次乔莲子伸手接过巾布,又用水洗洗脸,心里暗自叹息:是啊,人家也没有说错什么,本来就是富养的少爷,更何况这崔府的地面上比自己家的镜子都干净。
所以说贫富贫富,差别就是这么明晃晃的。想通了,明白了,乔莲子也不觉得那么委屈和难为情了。
“我把这些都拿下来可以吗?”乔莲子说着,还没等崔觐说话,就动手将自己头上的饰物一一拿下来放好:“一辈子也没带过这么多东西,脑袋都压痛了。”
崔觐口里漱口的茶水刚准备吐掉,听乔莲子这么一说,直接给喷了。一辈子?这才多大年纪,就说一辈子了。真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我说错了吗?”乔莲子一脸无辜。
“没有。”崔觐也有些乏了,朝床边走去。
“你多大了?”乔莲子看崔觐走到床边准备休息,赶紧将心里关心的问题问出来。
“肯定比你大些。”崔觐将喜袍脱掉,又将床上的莲子花生红枣之类的往床尾一扫,懒懒的倒下去。
“我才十四岁,我.我..我觉得..我”乔莲子我啊我了半天也没有下一句,媒婆的嘱咐还萦绕在耳边。崔觐转身面朝里面:“把灯熄了,睡吧,折腾一天,乏了。”
乔莲子听崔觐这么一说,困意就袭来了,也没有心情说话了,穿着嫁衣就躺在床的边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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