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小学时我们帮助地方上援建的,也应当负担起维修工作,那里年久失修,有几间校舍房顶都漏了,万一冬天遇到大雪,孩子们在里面上课非常不安全,防患于未然,我建议连里尽快拿出方案,不要等事故出了再去救援。”
他的提议得到了排长的认可,排长表扬周樵樵思想又进步了,从只为自己考虑,到现在也能关注老百姓生活,希望他再接再厉。
周樵樵细一琢磨,排长这话怎么那么不像夸人呢,难道是自己说错了?搁心里把自己的话思来想去,没琢磨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他看到指导员在笔记本上写字,才恍然大悟。
自己提出的建议固然是好,却是缺乏可操作性,想做成这件事,就得拿出一套具体的方案来,用连队经费支援地方建设,这是需要层层审批的,等批下来,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太耽误事儿。
一连几天,周樵樵都在考虑这件事,脑海里渐渐有了成形的方案,这回他没有在班组会上说,而是私下里找到了排长,把自己写好的计划交给排长,排长拿着他交上来的东西看了一会儿,赞道:“你小子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主意就是多。”
为了能让排长看明白,周樵樵把稿子写得尽量浅显,可就是这样,文化不高的排长看他的稿子还是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更不知道什么叫破窗效应,什么叫蝴蝶效应,觉得这小子虽然想法不错,却还是爱拽文。
来这里一年多,周樵樵的家世一直是个迷,就连排长也只知道他是个干部子弟,曾经在英国上过学,至于其他的,众人了解的都不多,只是茶余饭后会议论,他怎么不在英国继续上学,而是跑到唐古拉山当兵来了?
排长把周樵樵的计划报到营部,营部又将这条建议上报军分区,本以为不会那么快得到回复,哪知道没过一个月军分区领导就有了指示,觉得周樵樵这项军民共建的提议非常好,可以参照执行。
按照周樵樵的提议,营区各连队改变了每天训练项目,而是每天行军几十里拉练,采摘虫草、雪莲花和贝母等珍贵药材,拿到山下卖给当地的药店换钱。
辛苦了三四个月以后,他们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不仅能维修那所小学的校舍,还能再给孩子们打一口井,开工的时候,周樵樵第一个举手报名参加施工。
藏地里气候多变,一片云飘过来就能下雨下雹子,必须赶在入冬之前完成修建,不然就会耽误工事,周樵樵和战友们每天在工地上搬砖建房,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这一天,周樵樵正在校舍的三层小楼上抹灰浆砌砖,楼下有人叫他,他张头一看,一个背包客打扮墨镜青年正在对着他挥手。
那是谁?头脸被帽子围巾挡的严严实实,周樵樵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到这里快两年了,没人来看过他,可是那熟悉的声音,让他很快又认出了对方。
是周墨,那小子从广州来看他了!
周樵樵高兴极了,丢下手里的砖头跑下楼,不顾一身的灰浆,飞奔过去跟周墨拥抱。两人先是抱在一起,后来又捶打对方肩背,感慨对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健壮了。
“你这灰头土脸的,是在当瓦工?”周墨落下挡风的围巾,看着周樵樵笑。
“我不仅能当瓦工,木工我也会一点,我们连队有木工课,会教我们做小板凳。”周樵樵大笑着说。
带周墨去营地,周樵樵打了两份饭菜,慰劳远道而来的表弟,周墨看着碗里的菜,评价道:“你们这里伙食还可以嘛,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难道你不知道驻高原部队的待遇一向比地面上的好,伙食和生活都不成问题,就是业余生活枯燥。”周樵樵每天在工地上干活,食欲自然也是大增。
“樵樵,你晒黑了很多。”周墨看着他,叹了口气。
“怕什么,我又不是女的,黑了精神。”周樵樵不在乎的说。
“那个谁还没有给你写信吗?”周墨试探的问,这是个雷区,轻易不能踩,一踩他就爆炸。
“没。”周樵樵的气焰颓下去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写啊,谁先迈出第一步就那么重要吗?”周墨对他的倔强很是不解。明明还惦记着,却要这样别扭。
“怎么不重要?”周樵樵反问。
“重要什么?”周墨觉得他就是嘴硬,拉不下面子。
“男人的尊严!”周樵樵刨了一大口饭在嘴里。
“你的尊严就是在这里当个泥瓦匠建小学?”见他一身军装满是灰浆,周墨忍不住笑了。
“对,我觉得值得!那些孩子会跟我说,金珠玛米,喝口水。”周樵樵没好气的说。
周墨托腮看着他,像是想看穿他真实情绪,“我觉得这是两码事。”
“你不是我!”
“好吧,我明白了,自作孽是不可活的。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再为女人伤心了。”周墨倒了一杯啤酒,跟周樵樵一起干了。
小学建成以后,当地政府敲锣打鼓送来了锦旗,并把周樵樵所在部队写入了校史,年底,周樵樵当了先进,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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