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n市是你的家乡吧,鹿尘?”甄诚若有所思,“你九岁时父亲失踪,后来被认定为海难事故的死者。你母亲养你到大学毕业才再婚,嫁给了简氏集团的主席简毅峰,这件事,商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当然也不例外。可惜好景不长,老简他积劳成疾撒手归西,你母亲又一次守了寡。而你,前前后后白忙一场,没捞着一分钱好处。至于的朋友宋铄——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调查得这么详细?鹿尘心里一惊,已然忘了满腔的愤怒。往事一旦重提,仿如敌人的暗器伤了要害,她目光有些失神,甄诚的嘴脸渐渐模糊在了视线中。
“你大二那年夏天,曾在候鸟酒吧推销啤酒,我还连续三天捧过你的场,这么容易就忘了?”甄诚说,“酒会上我问过你,你伪装得不错。”
鹿尘面无表情,冷冷道:“如果你再问我,我还是会说不认识你。”
甄诚笑了笑,早晨斜照进房间的阳光映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有种鬼魅的即视感,“算了,不认识就重新认识好了。你肯定纳闷,我为什么要调查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鹿尘接了他的话茬:“想必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没有调查的价值。”
“不不不!”甄诚否认道,“你不要轻易地贬低自己。在商言商,我看重的价值并不全是用金钱衡量的——比如你,就不像我认为的那么干净透明。”
“谢谢你的评价,我也从来没在我脑门上刻字以示清白!”鹿尘恢复了战斗力。
“好,很好!”甄诚拊掌大笑,却不留神牵动了瘀伤,笑容一时僵在了面部,“酒会上发生的事,原本和你无关,但是我看萧云溪那么心疼你,还怪羡慕……不、怪厌恶的,你们那股恋爱的酸臭味,隔着老远我都闻得见!”他停顿一下,继续说:“孙箐出来后,我的计划是对萧云溪提起民事诉讼,向他索赔这些天我和孙箐的各种损失费。”
鹿尘腾地起身,怒火几乎烧红了她的眼睛,“无耻之徒!”
“无耻?谈不上,熟练运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罢了。”甄诚说,“年纪轻轻火气不要这么暴躁,茶好了你多喝点,败火。”
“云溪伤得比你严重,”鹿尘怒道,“为什么反过来他成了被告?”
“很多事你不懂,我不想过多解释,累心。”甄诚冷笑,“到时候你们积极应诉就好。尤其洛明远那个老家伙,让他也来旁听一下我们是如何胜诉的。”
鹿尘反诘:“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为了打垮云溪和我师父?”
甄诚斜着眼瞧瞧鹿尘,没有立即回答。他打了个响指,茶艺师便缓步走到他身旁,将闻香杯递上。“不错,是新茶!待会儿和你们老板说,存货我包圆了!”甄诚转过头,加重了语气,“闻了茶香,我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也许走另外一条路更合我心思——鹿尘,如果你愿意和我谈谈条件,我就不会起诉萧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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