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黑棺不大,把十二岁的柳鼎放进去,正好填满。
将老很满意,微笑道:“时间正好,再长大点就得折腾一番了。”盖上棺木,他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喃喃诵读咒语,指天画地。
宁静的夜空,风起云涌,漫天的星辰,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黑云遮住,虚空中,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息,就是在瞭望塔下等候的柳岩东,也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霹雳!”
一道巨剑般的闪电,划破长空,整个天际,就像裂开了一样,轰隆一声,大雨磅礴而下,暗夜笼罩在暴风雨之中。
“鼎儿…”柳岩东担忧,但他只是迈开一步,就生生止住,心道:“也许这天地异象,就是那个神秘的老人召唤而来的,鼎儿应该淋不到雨水。”
柳鼎确实没有淋到雨水,他躺在黑暗的柳木黑棺之中,开始做梦,他梦见了自己在清晨中醒来,一块温暖的湿毛巾,敷上了他的脸,等他看清楚,这是一张慈祥母亲的脸…,来到一间大房子,和一群孩子坐在冷板凳上,喊着老师好……
岁月就在他的睡梦中飞逝而过,他从渴望戴上一条红色的三角巾,到渴望闻到身边走过一个女孩的体香,到渴望拥有一辆会咆哮的两轮机车……
他终于有胆量牵住了一个女孩的手,但鼻子闻到的,并非是曾经的那阵体香,那体香偶尔还会从他身边飘过,但他感到十分的遥远。
他心中虽然叹息,但还是为自己能够牵到女孩的小手开心,然而他料不到,容易牵到的小手,也容易被另一只手牵到,而他也被那只手指挥的一群公牛们围殴得满身是血。
“有种就决斗!”他指着自己那辆150马力的机车咆哮着。
四周是一阵潮水般的哄笑,那只手扶着的机车上,印着醒目的字:250。
“吼…吼……吼………”
一条废弃的路段上,相隔百米遥的两辆机车,爆发着震天的咆哮,白炽的车灯让夜晚显得更加的漆黑。
速度,充满激情的速度,他狠狠地拧满油门,朝着前方明晃晃的白炽车灯咆哮冲去。
然而没有他狂热中期待的猛烈对撞,那只手慌了,那辆机车突然打滑扫过来,他一提车头,呼啸而过,碾上了那只手掩不住的恐慌之眼……
当他在一片白色的房间醒来,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泫然欲泣的小脸,鼻子闻到的是那熟悉的体香,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颤抖的手,终于抓住了那双他曾经放弃的小手。
女孩附下纤细的腰身,他感到嘴唇碰到了那小耳垂的柔软,用弥留的声音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放弃…”
一滴泪珠,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眼前清秀的小脸,渐渐迷蒙,消失了……
柳鼎蓦地坐起来,梦消失了,眼前是一盏灯火晕黄,他躺在家族瞭望塔的石板上,四周一片潮湿,就像他潮湿的双眼。
暴风雨终于过去,满天的星辰明亮起来,瞭望塔上依旧无声无息,柳岩东终于放心不下,一步一步登上,那个神秘的斗篷老人消失了,他看到的是呆呆坐着的柳鼎。
“鼎儿,你、你、你……”柳岩东又是惊喜又是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哦,爷爷,是你……呀。”柳鼎清醒过来,叫了一声,本来要在是你那里结束,但不知怎么还是加上了呀字,让自己显得依旧有些痴傻的样子。
痴傻么?柳鼎的嘴角一牵,刚才的一梦,他经历了一个短暂的一生,该明白的,他都明白了。
“鼎儿,你没事了?”柳岩东终于恢复了正常,几步上前,大手摁在柳鼎的额头上,清凉舒服。
“我没事了,爷爷你不用担心。”柳鼎站起来,“我们回去吧,露天睡觉不好玩。”
柳岩东嘴角一抽,还是有点痴啊,不过看着柳鼎顺着弯弯的石阶噌噌噌下了瞭望塔,感到他好像又有所不同了。
“难道是被夺舍了?”想到神秘消失的斗篷老人,柳岩东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你太多心了。”忽然,一声幽幽,斗篷老人淡淡化出。
居然能够隐身,柳岩东震惊,道:“对不起,我只是……感到他好像不同了。”
“他确实不同了。”斗篷老人遥望瞭望塔下远去的身影,“他不再痴傻,也许会给你带来无上荣耀。”
“你……你医好了他的痴病?”柳岩东心头大震。
“准确的说,修复了他受损的七魄。”斗篷老人点头。
“感谢将老的大恩大德。”柳岩东差点跪下,但被斗篷老人挽住了,他激动地道:“刚才将老为什么不现身,鼎儿应该亲自向您叩谢!”
“不能现身。”将老道,“我会被这个小家伙烦死,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复的,我只是用这个棺木姑且一试。”
将老祭出了柳木黑棺,看着柳岩东道:“还记得它么?你亲手把你孙儿放进去的柳木小棺,不用惊讶,柳鼎就是你的亲孙子,是我亲自把它从柳棺中抱出,放到了你儿媳的后院之门。”
嗙…柳岩东两脚发软,一屁股跌坐,喃喃道:“我的亲孙儿?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确实死了,他的复活,得感谢你用柳木做的小棺。”斗篷老人轻抚柳木黑棺,悠悠地道:“据我所知,这段的柳木,来自一个非常完美的异世界,在一场惊天动地的雷电中损落,各椴枯木散落三千世界,你的祖先得到其中一椴,感受到它的不凡,收为家族至宝。”
“而你,却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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