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影看着桌子上这种场面,不由得朝秦婉蓉笑了笑道:“婉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原来陈大哥对曲艺也很有研究。”
秦婉蓉对于自家夫君在曲艺方面的研究十分陌生,但见他此刻这般好奇热忱的与这些艺者攀谈,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微微点头道:“我夫君这人爱好颇多,知道的新奇事情也多,可能他对于各位艺者手里的乐器比较感兴趣吧。”
商秋影点了点头,再朝桌子上看去,只见三言两语之下,这人竟和这些艺者打成了一片,勾肩搭背的样子,让人倒是十分瞧不真切。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艺者的身份地位并不高,即便是善歌者,充其量也不过为富贵甲胄之辈提供闲情逸致的一种服务人员,所以多数艺者的生存空间很狭小,多数性格都十分沉溺。
商秋影带领这帮艺者,走南闯北,来到柳城,也不过想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予他们一条生存之道。
陈重的身份是才子,在这个世界上才子的身份地位比起这些艺者高多了,但他能抛下身份之差,与这些艺者如此没有间隙的交流攀谈,也无怪他能这么快融入进去。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哎嗨哎嗨一呦嗨!”
几杯酒下去,只见陈才子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在玻璃碗上打起节奏,而嘴里唱的却是令人奇怪的调调,不过这调子虽然简单,倒也十分有趣。
秦婉蓉望着兴高采烈的夫君,看着他那副搞笑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而那商秋影则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刚才唱的那曲子虽然自己从来未曾听过,而且还十分的简单,但却很容易让人记住,由此可见,这位陈大哥对曲艺确实有些研究。
“陈大哥,这曲子是你自己作的吗?”商秋影眨了眨眼,忍不住心中好奇问了一句。
陈重憨憨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曲子乃是陈某的一位旧友所作,不是我自己作的。”
商秋影哦了一声,随即又举起杯子敬了陈重一杯,“今日能够如此顺利的募集到大笔纹银,这一切还得感谢陈大哥出的点子,在这里,秋影仅代表我艺馆所有艺者包括秋影在内,敬陈大哥一杯酒,日后陈大哥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力的事情,我艺馆上下,一定会尽心竭力帮忙。”
“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呢?”陈重笑了笑道:“一来商小姐与内子婉容是相知好友,内子的朋友就是陈某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么能不帮忙呢,二来此番诸位所做之事,乃是利国利民的善事,陈某完全没有理由不帮。”
商秋影感激点头,喝完杯中之酒,此时桌上那位姓张的艺者忽而说道:“此次有赖陈公子的帮忙,我等能够募集这些银两,解决暂时的困难,但此次青州府的旱灾祸及整个州府,需要救助的黎明百姓实在太多,这点银子始终是杯水车薪。”
这话虽然说得不错,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在陈重看来,银子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颗善心就行了,如此大的旱灾,并不是几个艺者可以解决的。
商秋影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张大哥,你不必如此忧虑,救灾一事,只需我等尽力即可,还有一千多两银子,秋影准备不日便送去青州府的孤儿赡养所,虽然银子不多,但也是我等的一份心意。”
“此外,这些日子我还想请诸位再辛苦辛苦,我们艺馆虽说是刚刚开业,但如今也有些客人来此光顾,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再努力一把,多赚取一些银两,也好为此次赈灾之事,继续出一把力。”
“馆主尽可放心,我等当年都承蒙过馆主的恩德,而且对于青州府受灾的黎民百姓也都感同身受,身为艺者,我们可能能做的并不多,但是只要我们能做多少,那么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
“是啊,馆主,你且放心吧,我等都听你的安排,我们虽然身份地位低下,但我们一样有一颗热忱的心,更何况我们之中大多都是青州府本地人,绝对没有见同乡们受苦受难,而不竭力帮助的念头。”
两三位艺者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商秋影感动之余,眼眶中涌现出一抹泪痕,悠悠叹了口气道:“只是这样就苦了诸位了,诸位随我一同来青州开设艺馆,本来之前打定的注意,是希望借自己的力量,帮助大家伙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可眼下秋影却……”
听到这里,陈重真的感觉到一丝惭愧,与他们相比,自己的善心实在太小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这批艺者,各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心人,在自己面临生存困境的时候,还能为了救助灾民,不顾自身,实在值得赞叹。
“馆主,你不要这般说话,如果当年没有你的帮忙,我等现在可能还在街头,依靠着一点微末的技艺讨生活,现在能够这样,已经非常好了,再者说旱灾总会过去,我听闻朝廷已经调拨了大批银子赈灾,而此次更是任命了当朝大学士宋濂宋大人,亲自主持赈灾事宜,相信灾害很快就会过去。”
“不错,张先生说的很对,其实眼下我们不用顾虑太多,只需要放平心态,努力献艺,为赈灾事宜,尽最后一份力,只不过当下艺馆刚刚开业,来往听曲的客人并不多,如果我们想再快速筹集一些银子,或许还需要再想一些办法。”
说话的是那位之前在戏台上主持的艺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陈重,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一般。
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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