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器,还有些无从下手,便准备先从颜色找起来。”
孙奵看她手下一一试过的花色,一脸惨不忍睹:“每一个都很古怪。”
林淡秾又失败一次,只能也叹一声,不过她心态尚好,只是不急不缓地继续试下去,间或也凝神思索能否有什么新的样式适合这花器。
孙奵已是懒得再去摆弄自己那边的花草了,干脆留在这边看林淡秾弄,她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聊,与林淡秾搭话道:“妙姐姐与冉华姐姐昨日又去了郡主府里面,她们的诗社现在是越弄越大,更是各自去了花名,冉华姐姐是水仙,妙姐姐则择了菖蒲的花名。”
林淡秾道:“很是相称,水仙菖蒲皆是花中雅者。”
孙奵:“那你可知其他?”
林淡秾笑着摇摇头,孙奵嘻嘻一笑,说话是件趣事,更何况是和自己的好友说话。她一张嘴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郡主是牡丹,王三娘是桂花,李十二娘是山茶……上官氏是梅花……”
林淡秾听到一个人名,终于忍不住停了手,侧过头去问道:“上官氏?”
孙奵闻弦知雅意,悄悄小声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是了,正是那个上官氏。”
“……”林淡秾心情复杂,实在很难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她亦低下声音,问:“她,她还好吗?”
孙奵:“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还好,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当不了皇后了。”
“……”
“她这样也算是名留青史了,”孙奵摇摇头,似叹似怜:“毕竟是古往今来第一位有名有姓被皇帝退聘悔婚的女子,自她以后,皇帝退婚就有了定例。”
林淡秾无言以对,只能低垂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花叶。
孙奵叹息完,道:“你看到当日之景了吗?”
“恩?”
孙奵:“退聘之礼。宫门大开,皇帝迎回了当年先皇为他下的聘礼。上官文怡在上官家门前怒焚了自己的嫁衣,然后将咬文嚼字地将皇帝骂了一通。”
林淡秾:“……这个不知道。”
孙奵道:“哎,你们住的远,不知道这些事情。上官家离孙家近的很,当日我们虽不便出去看,但母亲让家仆偷偷过去再回来复述。据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上官氏当着所有百姓的面,直接对礼部的官员发了难,最后焚了自己的嫁衣。说一片痴心不得惜,从此陈郎陌路人。”
林淡秾两指抹了一下树叶,心思沉重。对上官氏,她总有一种又羞又愧的感觉。因她知道对方应当是自己前世的“主母”,而但凡妾对上妻总是有些抬不起头的,更何况今生上官氏实际是因自己被退的婚。林淡秾心思本就重,很难不对此抱有负罪感。
孙奵见她沉重的模样,不以为意笑了一下:“怎么了?”
她不待林淡秾说话,已经径自开口解释:“我当时也和你一样,不过娘和我说上官文怡应当是早有准备了。她口条清晰、旁征博引,一看就是早就已经准备好要发难了。你是不知,她当时烧毁衣服以后周围所有人都给她叫好,连礼部的官员也拜了她一拜,赚足了名声、道义。街头巷尾都赞她有先辈遗风,傲骨铮铮。”
孙奵支着下巴,叹息道:“她与皇帝都没见过,何谈痴心;母亲还告诉我那官员也是她家的,这是合伙演的一出戏……哎,总之我是不喜欢她了。”
林淡秾抚摸着花枝,反而道:“她这样聪明,我反倒放下心来了。”
孙奵瞧着她,似有些不解:“为何,她心思这样深?”
林淡秾道:“用来保护自己的心思,也没碍到旁人,难道不好吗?更何况……也未必一定要见过才会喜欢一个人呀,上官姑娘未必没有付出过真心。哪怕是一点,也是难过的。”
孙奵思索一番,又抬眼看林淡秾,忽然粲然一笑说:“哎,上官氏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喜欢你。”
林淡秾乍闻表白,又羞又喜,止不住自己的笑意,扬起的唇畔怎么也压不下来,最后只能低下头继续理花草。
孙奵嘻嘻一笑:“反正这事情就这么了,只可惜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皇帝为什么要退婚?”
这下,林淡秾再也支不起来笑了,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抿了抿唇,拿起一束紫薇花去比色,结果还是凄惨。孙奵不忍直视,她都不明白林淡秾何以这样执着:“这花瓶难度太高,淡秾你还是放弃吧。”
林淡秾道:“确实希望渺茫,但只要一想到倘若万分之一能成功,就不忍心了。反正也没什么事,边聊边弄不也挺好的?”
孙奵想一想觉得有理,她想继续聊下去,却一时想不起自己方才问的是什么了。
林淡秾见她抓耳挠腮,又不想她再去将退婚的事情,只能边插花边顺口道:“那日听姐姐说京城里最近来了许多边关将军的家眷,不知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孙奵一怔:“能出什么事?”
林淡秾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呀。”
“他们不就是突然觉得边关苦了,所以想回来,就、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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