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和受了惊吓,但她坚持要等着看到舒星忆平安才肯回家。
“你也太能哭了……”舒星忆低声吐槽她,哪怕自己刚刚也才哭过。又很不熟练地抱一抱吴英瑶,拍一拍她的脊背。
结果吴英瑶哭得更大声了。
舒星忆当晚就办了住院,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手臂和肋骨有骨裂,轻微脑震荡和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荆寻回家取了一趟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陪床,再通知舒月凉坐明天最早的飞机赶回来。
“爸……老师会没事的吧?”舒星忆问道。急诊楼里像打仗一样忙乱,她没能见上章心宥和章心宥的家人。
荆寻查看她的点滴瓶,回答道:“嗯。”
“你记得帮我去看看他啊。”
问了协助办案的民警,才知道章心宥人在手术室,现在还没出来。
“睡吧。”
点滴里有镇静,舒星忆很快就睡着了。
荆寻没有去手术室,一次都没有。
他拒绝相信章心宥在里面。不久之前还跟他表白吵架的晚熟青年,不可能像他险些失去舒星忆一样从他生命中消失。
他能够失去的东西并不多,不可能在今天一晚上考验他两次。
尚丽和章建武,跟陈正一起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结果。她脸上布满干掉的泪痕,像随时会垮掉一样紧紧握着丈夫的手。陈正衣服上暗色的血迹仿佛尖锐的刺,扎进她的眼睛。
活了五十五年,陈正的一通电话,让她今天体验到什么叫天塌了下来。
章心宥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陈头儿找我,我俩在外面吃了。”不是就吃个饭吗?怎么把命都吃没了?听陈正讲完来龙去脉,尚丽只说了一句:“再也不让他当老师了。”
她能怪谁呢?怪那个叫吴英瑶的学生?怪不让他回家的陈正?还是怪冲动冒险的章心宥?
绑匪可恨,所有将她的宝贝儿子引上这条路的因果都可恨——包括没有阻止他当老师的自己。
她从没想过让章心宥这辈子成就什么大事,有个平平稳稳的工作,找个善良可心的媳妇儿,生个小孙子小孙女,普普通通的过完一辈子就行了。
可是这个微小的愿望,现在竟成了最难以实现的愿望。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章心宥能活着,再叫她一声妈——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章建武似乎察觉到妻子在想什么,使劲捏了捏她的手。
“没事,肯定没事。”
陈正机械地抚摸着剧痛的膝盖,一言不发。跪了太久,两腿已经动弹不得,可这点痛比起章建武夫妇现在的感受,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是父亲,所以他才懂啊。
六个小时以后,章心宥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尚丽和章建武只来得及在手术室与病房之间短短的十分钟内见到儿子一面。
头发被剃光,浑身插满管子,到处都是人工修补的痕迹,但凡白纱布以外露出的皮肤上都能看到残留的消毒药水。双眼紧闭,整张脸肿的像个透亮的气球。
尚丽一下子就瘫了,哭都哭不出声。
“全身多处骨折,幸运的是内脏损伤并不严重,颅内轻微出血,可能会有几天昏迷。需要在icu紧密观察是否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大夫,命能保住吧?”章建武声音都在发颤。
主刀大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手术很成功,但以患者的目前情况来说术后一周才是危险期。外伤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观察颅内出血的吸收情况,控制感染和其他并发症。”
章建武听得半懂不懂,只得到一个结论:章心宥依然随时可能没命。
他抹了一把脸,把尚丽搀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你听见了吗,大夫说手术很成功,损伤不严重,出血也轻微,咱儿子体质好,肯定没事。咱俩不能先垮了,好不?”
他只管捡好的说,让六神无主的尚丽重新怀抱着希望:“监护室不让进,换普通病房以后得刷牙洗脸换个裤衩什么的,咱得把孩子东西先准备出来是不是?”
尚丽连连点头,擦干眼泪振作起精神。
“陈老师也赶紧回家吧,您也辛苦了一晚上,这都要天亮了。”
这一夜,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过漫长了。
陈正的腿好歹能走了,章建武把尚丽和陈正都送到电梯口,监护室外需要留家属,他便独自留下来再度在长椅上坐下。
盯着监护室几分钟,他抬头望着白炽灯,呼吸有些急促。章建武快步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把水,双手捂住被冷水浸湿的脸颊。
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悲欢的重症监护室外,传来一位父亲悲戚的痛哭。
舒月凉在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拖着行李箱出现在舒星忆的病房里。
“妈妈……!”看到母亲的一瞬间,舒星忆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舒月凉什么都没说,抱着女儿不断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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