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变,与她的冰天冻地相反,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如阳:“能死在娘子手里,我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白涓涓的脸色愈发难看,厉声:“谁他妈是你娘子!”
景越弯起眼睛,一双桃花眼显得魅惑而勾人。他抬手冲她招了招,热诚道:“娘子,下来,让为夫好生看看,八百年不见,我可真想你。”
回应他的是白涓涓抬手狠狠扔过去的雪球,砸了他满脸都是。
景越:“……”
啪嗒一声,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
景越不闪不避,就那样站在原地当活标靶,一直砸到他都要变成雪人了白涓涓才终於停手。
简缘见状傻眼了,不明白这是在闹哪齣。
彼时周遭的雪随着白涓涓愈发阴沉的脸色而下得愈大,眨眼间公寓前的小院子就落了一地的白。
简缘只穿着短袖短裤,外头罩了件薄外套,冷得直打喷嚏,鼻子也被冰冷的空气冻得通红。
徐靖见状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低声说:“咱们先进屋去。”
简缘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景越和白涓涓,徐靖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搂着她往门口走,一边道:“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简缘抿抿唇,这才点头。
待他们进去後,江祈看了看对峙的两人,觉得这显然不是他能参与的,於是他只挑着眉梢看了他们一会後,便也飘进门内。
外头只剩下景越和白涓涓。
景越被白雪糊了满脸,他拍掉脸上的雪後又抬头看着白涓涓,仍旧是满脸笑容,顾不得满身狼狈。
瞧着上头那小小的人儿,他只觉满心欢喜,无论那小人儿的表情有多冷,态度多恶劣,拿雪球砸他也好,想揍他一顿也罢,他都只觉得欢喜。
胸膛底下这颗心已经麻木太久,被冻得都没了知觉,却在终於见到她时彷佛在一瞬间被注入一股温水,下头还有火在燃着,愈烧愈热。
雪团落得他头顶、肩膀都是,浸湿了衣服,可他浑不在意,也不觉得冷,抬头看着她时,蓦然想起了和她初见的时候。
冰天雪地的林子里,他站在树下看她,她立在树上,面色倨傲,眸带审视。
他热切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小萝莉的模样很可爱,虽然不是原先的样子,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现在叫涓涓?这名字怎麽来的?”
白涓涓冷着脸:“关你屁事。”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只低低地咀嚼这个名字:“涓涓……无忧之林,白水涓涓,是这样吗?”
白涓涓绷着唇角,握着栏杆的手缓缓收紧。看着底下笑意盈盈的男人,突然有股汹涌的情绪一下子漫上来,顷刻间就将胸膛底下这颗心撑得膨胀而难受。
可她的心早就没了。
瞪着他时,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酸涩不已。忍了忍,她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住,於是果断起身离开,却听见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嗓音暗哑:“……霜颜,你还生我的气吗?”
霜颜,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白涓涓的表情有瞬间的恍惚,她停下脚步,低头沉默。
“我不生你的气。”她忽然说,扭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继续道:“我恨你。”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景越还站在原地仰头望着。
雪依然下着,冰冷的雪花落到他的眼睫上,一眨,又扑簌簌掉落,迷了他的眼。
那就好。
恨也好,生气也罢,至少……
她没有忘了他。
……
“景越和涓涓是怎麽回事?”
徐靖正牵着简缘的手走出电梯,听到她这麽问不由垂眸看她,道:“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简缘有些讶异,她以为徐靖一定知道的。
徐靖想了想,说:“我初中时认识景越,那时就知道他一直在找一只妖精,几乎为了她跑遍大江南北,不过他没告诉我为什麽找,我就也没问。”
“这样啊。”简缘咬了咬下唇,想到方才景越和白涓涓那模样,她就觉得肯定有古怪。
白涓涓就是景越在找的妖精,她倒是没有很惊讶,只是……娘子?为夫?
景越为什麽那麽说,难不成他俩还是夫妻?想到白涓涓那十岁小女孩的模样,实在很难把她跟“夫妻”这个词连在一起。
而且景越怎麽会用“娘子”这种古时候的说法?
她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景越说自己和彭祖一样活了上百年,这不会是真的吧……
太荒唐了!
徐靖见她皱着眉头思考的模样,不由淡淡一笑,抬手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道:“不说他们,你提的那袋东西是什麽?”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然拿过她手里的袋子,并伸手探入袋中拍了下袋内礼物盒,原本微微颤动起来的盒子便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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