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楼梯间的灯光是橘黄色的,在他经过时微微一闪,景越扫了一眼,原先那带着痞气的嬉皮笑脸也敛下了,但见他精美的桃花眼里深不见底,表情晦暗不明。
五楼很安静,长廊上亮着灯,在橘黄色的光晕下整条长廊显得静谧而朦胧。在长廊尽头的阳台上,他隐隐瞧见了一道雪白的人影。
小小的,长发披肩,正背对着他坐着。
景越挑了挑眉,缓步走了过去。
他感受不到鬼气,却也并非人气,非人也非鬼?那会是什麽?
彼时刚好有一阵凉凉的晚风吹进阳台,微风吹起了那小姑娘的长发,她下意识侧过脸,抬手将散落的发挽到耳後,露出了半个侧脸。
景越眯起眼,尚未看清,那小姑娘便瞧见他了,仓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一瞬间,长廊上的灯也跟着灭了,一道风迎面而来,顿时迷了他的眼。
而当他再睁眼朝阳台看去时,就见那儿已经没了人。
景越垂在身子两侧的拳头握紧,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他抿了抿唇,迈步缓缓地朝阳台走过去。
他将呼吸放轻,一颗心却突突地跳得飞快。
月光透过他投照在地面的影子位在他的前方,只见那影子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着,已然越过了阳台边的墙角。
只要再几步,他就能走到阳台上了。
再几步……
就在这时,只听“哐噹”一声,简缘家的门突然打开了,室内明亮的光一下子照在景越身上,当他眯起眼朝门口看去时,就见简缘正抱着什麽东西愣愣地站在门口,两人一下子打了照面。
“景学长?”简缘错愕地看着他,“你怎麽会在这?”
景越怔了怔,迅速整理好表情。他搔了搔头,乾笑道:“哦,刚刚看你突然跑了,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扫了眼被她抱在怀里的几瓶啤酒,他一下子挑了眉,“哟,你一个小姑娘喝这麽多酒?”
“我成年了……你在看什麽?”简缘见他一直盯着阳台,不由狐疑地问。
对了,刚刚她上来时涓涓好像就坐在阳台啊……
她一下子警备起来,拉过景越的手往楼梯走,一边说:“正好我也要下楼,我送你下去吧。”
“啊?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哎呀别客气!”
“哎,我……”
两人的声音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也渐渐淡了,直到周遭恢复静谧,从刚才就一直躲在墙後的白涓涓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她精致的小脸煞白一片,脸上犹带震惊与茫然,还参杂着一丝惆怅。垂在裙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心口似乎传来一丝细密的疼痛,她的额角渗出薄汗,发白的嘴唇紧紧地抿起。
那个人……不是……
不对,他不是死了吗?那怎麽会……
这时,她突然间想起什麽,原先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发惨白。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白涓涓整个人靠在墙上,娇小的身子沿着冰冷的墙壁滑落,蜷缩在一起。
白皙细腻的手死死握紧了裙角。
……
将景越送走後,简缘便抱着几罐冰凉的啤酒去到了三楼的阳台。而当她去到那时,便发现有道半透明的身影正坐在晒衣架上。
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烧炭哥回来了。
简缘拿着啤酒走到藤椅前坐下,将啤酒罐放在地上,拿起一瓶打开了,接着便窝在籐椅上一声不吭地喝着啤酒。
坐在衣架上的人也没有说话。
晚风从阳台边上吹进来,混合着不知自何而来的淡淡花香。
简缘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想着,她记得公寓附近有户人家的家门外种了一小排桂花树。
爷爷家外也有桂花树,小时候她总跟简诚去摘树上的花来玩,揉碎了花瓣指尖便有浓郁的清香,一整天也散不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两罐啤酒喝完了,正当简缘要开第二瓶时,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说:“哎,突然觉得我跟坏人似的。”
简缘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朝晒衣架上的身影看过去。
“害你们兄妹吵架的坏人。”江祈屈起一条腿,手靠在膝头,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无奈。
简缘垂下头来,捏着啤酒罐开环的手也放下来了。她沉默一会後,突然说:“江大哥,一开始我以为你也和小亦、烧炭哥他们一样,忘记了生前发生的事,所以即便认出你,我也不敢说。”
江祈勾起唇角,“为什麽不敢说?”
“因为你待在我身边这事,本身就不合理呀。”
简缘抬头看他,“你是为了救我妈妈和我才死的,照理说应该是我们欠了你,可你却反倒留在我身边保护我……这是为什麽?你为什麽没去阴间,没去投胎?一开始我以为你就和执念灵一样,对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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