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可以说是仇恨吗?”
“哪有那么多爱恨。”陆应如收回目光,线条分明的下颚微微抬起,不再看那些离她不知有多远的车流与众生了,“这个名字只是在提醒我,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成。”
“是……什么事?”钟关白问完,又觉得似乎已经猜到答案。
陆应如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话。
她的声音很低,像刀轻轻划破软肉,不留痕迹。
钟关白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太懂其中方法,提不出更具体的问题,只是直觉上感到某种隐隐的恐惧,却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过了一阵,才说:“……早秋,应该不知道。”
“当然。你大概想问,那我为什么告诉你。”陆应如笑了笑,这次像是真心的,甚至带了一点平日不可能见到的温柔,“我知道你这个人,既不聪明,又急着想把事情做好,要是我不说个明白,你只怕天天要去找我父亲理论,不知道还要弄出什么麻烦事来。”陆应如说完,话锋一转,口吻变回了最初的那般冷硬,“而且,我想让你知道,赞颂你的爱情、感谢你的音乐、和你一样说着什么希望与理想的,自有远远的旁观者、有后来者,而在你的近处,你抛弃过的人们,不会原谅你。”
陆应如说完,挂了电话。
她穿着薄薄的真丝衬衣,又在寒风中站了许久,才转过身。
转身的一刹,她拿着一件羊毛外套,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你在那里多久了?”陆应如的眼睛,问。
两人视线交错,微微垂下眼:“不太久。”
陆应如走回办公室,拒绝了手上的外套:“你下班了。”
将外套收起来挂到衣柜里,却没有出去。他在原地站着,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一阵才朝陆应如走了两步,问:“陆总,我可以加班吗?”
陆应如坐在办公桌前,没有抬眼,也没有说话。
继续走了两步:“陆总,几个月前您曾说过,幸福是一种小概率事件。”
陆应如仍旧没抬眼:“有什么疑问?”
“没有疑问。”说,“只是最近重新看概率论,发现了一个推论。”
陆应如终于转过头,看向了他。
走到陆应如面前,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如果时间足够长,那么任何小概率事件都必然会发生。”
陆应如盯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过了半天才睁开眼,喝了一杯水。
还站在桌前,一脸严肃,眼含期待,似乎在等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答复。
陆应如看着他笑了笑:“,你今天加班是吧?正好,开车去送一下钟关白,要不他还以为拎着两只装鹅的笼子就能上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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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关白拎着两只豪华鹅笼,走到院门前的时候大剌剌地就进去了,因为那院子和温月安在京郊的小院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周边植物外再无其他不同。这模样的地方他走惯了,几乎要当成自己家,再加之一路都在想与陆应如的那通电话,神思并不专注在脚下。
“钟老师到了。”走了两步,只见穿着白色外套的贺音徐从小楼里走出来,一头黑发已经过了腰际,唇红齿白,笑得眼睛微微弯起来。
“小贺同学,没上学呀?”钟关白也笑起来。
“嗯,放假回来一周,陪父亲。”贺音徐看见钟关白手里拿着两个罩着布的硕大笼子,便说:“我来拿吧,咦,这是给温先生带的礼物吗?”
“小贺同学,这可是你两位师侄,望你好生招待。”钟关白一边说,一边揭开笼上的罩子。
贺音徐本还好奇地弯着腰去看,一下被近距离的两大团会发出叫声的白色物体吓了一跳,定了神看清是两只天鹅,脸上便显出一点红晕,心下喜爱,想摸一摸又不敢。
钟关白一个劲儿地拿着笼子往贺音徐身上凑,坏还没有使成便听见一声“阿白”。他立马朝门口看,此时贺玉楼正推着温月安从房内出来,温月安穿一身对襟青色薄棉服,手上捧着一个漆木小食盒,说:“来吃点心。”
钟关白将鹅笼往贺音徐手里一塞,跑向温月安,其实也没几步路,他还要边跑边问:“有什么好吃的?”
走到近处,抱了食盒,对温月安的厨艺一通夸奖,瞧见温月安和贺玉楼气色都不错,这才介绍起他和陆早秋的两只鹅子,介绍完又怕温月安觉得他玩物丧志,接着便一边吃点心一边夸大其词地将两只鹅子心酸来历一通渲染,说这俩白团子是陆早秋的珍宝云云,要当儿子来养,奈何北京冬天太冷不能将鹅子养在身边,先养在南方,等开春暖和了再接回去。
温月安和贺玉楼知道钟关白的话大半要打折扣,只是纵着他,说想养便养在这里,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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