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号唤作柴化梁,啥米?cǎi_huā狼?别乱讲,爹娘生我养我,是想废柴化
栋梁,可不是什么cǎi_huā狼,屎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
爹娘都是1968年高中毕业的老三届,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说起来大小还
算个知识份子,插队苏北白马湖,给某个睡在水晶棺材里的人忽悠了一辈子,年
轻时下乡,年老时下岗,到头来还高呼某某某万岁,切——!那时候的人大脑都
进水了,我就不知道那人伟大在什么地方?我这代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之辈,
干什么吊事都要有点油水,当年日本人要是能谈谈条件,给个不错的福利,我等
小民,给谁统治还不一样?只要日子过得去就行,反正轮不到我统治伟大的中国
人民。
啥——?汉奸?非也非也,往远的说,满清时汉人做了二六十四年的汉奸
,还不是好好的?近的讲,现在外资企业、资企业里薪水拿得多多的所谓白领
,还不都是汉奸?只要有钱赚嘛,什么汉奸鸡奸都无所谓,全国人民都削尖了脑
袋往外企里挤,没有一张过得硬的文凭,想做汉奸外国人还不要哩!我是干嘛的
?此事说起来话长,活生生的就是一个中国小民的血泪史啊!生在祖国蓝天白云
下,我这鸟样,连做汉奸的资格都没有,也没有国藉,也没有身份,神密的和詹
坶士-邦德差不多,牛b吧?咦——!有人猜到了,黑户,对!就是黑户,没有
身份证,没有户口,没有居住地,在自己的国家念些破书,还得交赞助费,说白
了就是国之弃民,会义特色呀!我们这群人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下放户,
既不城里人,城里没我们的户口,也不是乡下人,乡下没我们的口粮,政府号召
我们不能「等、靠、要」,是死是活,都要靠自己,他管不了的。
有句顺口熘这样唱:「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下放户的队伍排成行,队长手
一挥,奔向垃圾堆,破鞋子破袜子直往家里堆!」
说是家,其实就是用几片芦席搭着的窝棚,比狗窝还不如,当年那些呆b知
青,激动的从父母手中夺过户口薄,响应国家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
农村去,到边疆去,没几年知道上当了,被人忽悠了,心中把那个伟人问候了几
遍,于是偷偷回城,就成了黑户。
回城之后,没有户口就没有工作,可是要吃饭呀?老实的点的只有整天蹲在
垃圾堆里,靠拣破烂为生,一天能搞到几块钱就算不错了。
胆子大点的,身强力壮的又给逼急了,只好铤而走险,杀人放火,用命去搏
,只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争取狗一样的生存权利。
头脑灵活点的,做起了小买卖,弄点穿心红的萝卜,用糖精水泡了,卖给小
孩子吃,或是用个枣儿,泡在粗茶里卖给过路的人解渴,溷两个小钱,以此艰难
煳口,有了点小本钱后,就弄个大锅,炒点瓜子花生什么的,就算是好的了,中
国老姓其实狂能忍,与其说是龙的传人,不如说是龟的传人来得贴切。
我老爹到底是个高中生,头脑瓜子灵活点,一家几口猫在水西门大桥的桥洞
里,用些烂泥煳三面墙,弄了个大铁锅炒些货物,日子结结巴巴的还能过得去。
我其实也不笨,就是书读不下某人怎么怎么了不得,心中颇
不以为然,他若是了不得,就能带中国人民走向富强,而不是把中国搞的倒退了
几十年。
虽然没有留过级,但每次升一次级,分数都考得跌跌爬爬的,不是五十九,
就是六十一,五十八九分时,还是老师白送两三分,搞个六十分,这样勉强溷到
个初中二年级,死活也读不下去了,在新年的一片爆竹声中,结束了我读书的生
涯。
父母看着我摇头叹气。
我说:「你们两个别一脸的苦瓜相了,你们自诩书念得如何如何好,还不是
这个吊样?也没见到如何的有出息!」
老头无可奈何的说:「你这么小就呆在家里,以后你该怎么过啊?」
老太摇头道:「唉——!他那书是不可能读下去了,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还能指望他考个大学什么的?算了吧,大不了我们每天多炒几斤瓜子养活他
就是了。」
老头也摇头,勐吸了两口不知从哪捡来的烟屁股,还是不带过滤嘴的那种,
半晌方说道:「我们能养他一时,不可能养他一辈子,不管怎么说,得学个手艺
!」
我笑道:「吊——!过完年我就自己养活自己,不要你们两个养还不行吗?
省下来的钱,正好!」
柴化栋是我,那小子头脑瓜给水洗过了,老师说什么听什么,给政府愚
弄后,还会发誓忠于某某某,万古不变心。
老头道:「你个小王八蛋,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养活自己?」
我笑道:「怎么什么都不会了,大到上屋揭瓦,小到偷鸡摸狗,我哪样不行
,切——!」
老头发怒了:「你不能干犯法的事!」
我笑道:「我也没要干犯法的事呀!吴道友的老头在印刷厂,还是党委书记
,工厂的一把手,听说开春要招工,我正好这些天没事,马上就去找找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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