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竭尽脑力引诱一只小兽物一般, 谢里做了一些小游戏当作梅瑞安学习的奖励。
比如大富翁游戏的简化翻版:木牌游戏。
谢里削了两只木牌子,又裁了块木板, 在木板上用炭笔和标尺画出如贪吃蛇一样曲里拐弯的一个长条,把长条分成大小差不多的方格子。
谢里把游戏内容用标准语写在方格子里:比如前进几步、后退几步、什么都没有的安全格、遇祸事回到起点、暂停不能投骰子等等的事件。又在方格里画上一些漫画图案。
两只小木牌子代表对决双方的两个人。先从起点到达终点为胜。
谢里设计出来了一系列的游戏。有加入地理元素的, 也有加入国家介绍元素的。
梅瑞安果然被谢里的游戏吸引住了。想要知道木板上究竟写了什么,是不是被谢里哥哥坑了,就得学会这些文字。梅瑞安便乖乖地和谢里读了一些书。至少把字母和字型认全了。小梅瑞安的语言天赋不错,谢里说什么都能准确地复述出来。
过年当天,谢里和梅瑞安都加入了讨福饼的队伍中。梅瑞安自己蹦跶蹦跶地就和苔丝跑到一起玩了。
而小朋友们见到谢里基本上都在提问题:
“谢里, 私塾好玩吗?”
“那里要每天早起干活吗?”
“是不是学了魔法之后可以让麦田自己吸水?”
“是不是都不用自己挤牛奶?让牛自己挤奶?”
“是不是不用早起干活了?”
“读书难吗?和编草鞋相比哪个难一些呢?”
“读书要花很多钱吧?”
“私塾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谢里面对这些问题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一一解答了。
口干舌燥之时, 左看右看, 有些熟悉的小伙伴们不见了。
谢里问道:“屠户里奥家的贾斯汀呢?他没来讨糖?”
“哦, 贾斯汀哥。他上个月生病……”
“就死掉了。”小孩们说。
“吉吉呢?”
“他和妈妈赶车过山沟的时候被牛拉下去了,摔得可狠了。”
“我听说连肠子都甩出来了。脑袋也碎掉了。”
“很可怕的。”
“哎呀哎呀不说了。”
“还是去讨福饼吧!”
虽然这些事情时常发生, 幼时的小伙伴们出事, 还是让谢里有些唏嘘。
梅瑞安走过来拍着谢里的屁股安慰说:“别伤心。讨福饼。”
太阳几乎落山, 粉红的光勾勒出山峰的曲线以及近处屋舍的轮廓。土地和屋舍就像是日光与迫近的夜用以作画的纸。开阔的视野中半昏半明。光仍能描摹出屋舍的细节。而篝火已经纷纷燃起来了。云薄处是浅蓝色的、云聚处是浅粉色的。这既不明亦不暗, 既非白日也非夜晚的昏时,给人一种不纯粹的感觉。
未经几时, 暗起来的云忽然红得更厉害了,几乎像是忽地燃烧起来, 蓝天也愈发蓝得可爱。所有的房舍浸在粉紫色的光线中, 显得梦幻而不真实。
“谢里, 福饼收好了,我们回家吧。”梅瑞安说。连处在这场景中的梅瑞安也显得不真实。
“好。”谢里摸摸梅瑞安的头。她微卷的浅金色的头发在烈火一般的夕阳映照下特别好看。
梅瑞安继续说:“游戏,我可以和别人一起玩吗?”
“可以啊。”谢里说。
梅瑞安便笑了,露出小奶牙。
“不过你得先学会那上面的字。”谢里说。
梅瑞安的嘴唇轻轻撅起来,有些气鼓鼓的,让谢里也不禁想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
讨完福饼,谢里一家便围着篝火,一边烤暖,一边发呆。
火焰的光亮照耀着每一个人的脸庞。梅瑞安一边抓着福饼一边抓着麦芽糖,一口吃福饼一口吃麦芽糖。
“慢一点,噎着了。”艾米妈妈说。
梅瑞安鼓胀着嘴,仿佛确实把自己的嘴塞得太满了,但是看着手中的福饼和麦芽糖还是十分不舍,艾米妈妈就把她手上的食物全都拿走了。
梅瑞安啊了一声。知道艾米妈妈的决定不可逆转之后,就费力地嚼着她嘴里剩下来的糖和福饼,和哥哥与父母一起慢慢变暖,等待着别家的小孩有可能的到来。
新年第二天,谢里去镇上拜访了杰夫家、列奥家和镇长家。这才知道了新来的地质魔法师的名字:埃德加波尔子爵。
谢里疑心自己曾听过这位子爵的名姓,仔细想想,记起这个人似乎就是操办起艾米莉亚的独唱会的那位贵族,据说是艾米莉亚生前最后搭上的金主。
不过由于沉心于学业,谢里对于埃德加波尔子爵的其他事务一概不知。只是根据在伊利斯时听闻埃德加波尔子爵要在镇上开书店、建学校的事情,对这位子爵产生了天然的好感。
列奥对于这位贵族的入驻也感到欣喜。因为这位贵族直接带来了许多的资金和机会,让慕名来伊利斯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年后不久,猎户豪斯阿姨家的菲斯也抢婚了,对象是吉斯村的猎户之女艾莉。菲斯今年二十岁,在这村里算是晚婚一族。这次的抢婚仪式上,菲斯与他老婆的兄弟进行了激烈的抢夺游戏,最终,菲斯以身高优势将新娘直接从人墙之后抱起来放到马上就翻身上马走了。
目睹了这么多年轻人的婚礼,老吉姆和艾米也坐不住了,当天晚上就让谢里写信催贾斯汀赶紧娶个媳妇,并让他在荔浦城存点钱,别总是都寄过来了。
这样的关怀自然与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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