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亮师傅眼珠一转,按照伍十成的说法,这女尸被发现的时候确实是倒栽葱一般头朝下被埋在河底的淤泥里。
这女尸双脚铸铁,且不说这凶手的手法有多么凶残,任何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女尸双脚铸铁自然是脚比头重,在水中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头先栽进淤泥。
而且,右河有水的时候发现女尸的地方水深足有一尺深,就算是头朝下抛尸也绝对不可能是头先栽进淤泥。
所以,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伍十成这才让小六子快马加鞭去找陈师傅,也正是这一点,蔡巡捕才会是那样的表情,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一起杀人抛尸案这么简单。
陈友亮师傅拿起面前的酒盅,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下,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草棚搭起来的位置跟发现女尸的河滩相距不远,而当时陈师傅给小六子带过去的时候,看到那里距离丁大龙的住处相距不远,而且距离他们头两天发现胎盘男尸的位置也不算远……
想到这里,陈友亮师傅背后汗毛竖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右肩上红手印的位置好似火燎一般灼热。
陈师傅放下手里的酒盅,对伍十成说道:“老伍,有没有办法让我看到那具铁锭女尸?”
伍十成刚刚见陈师傅半天没说话,心里就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人,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陈师傅这么说,伍十成还是给口中的酒呛了一下子,剧烈的咳了几声。
“陈师傅,这事儿不是我不帮你,蔡巡捕之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说你还管那闲事做什么?”伍十成拿着一旁的手巾擦了擦嘴角的水,对陈友亮师傅劝阻道。
伍十成不知道陈友亮师傅为什么要执意管这铁锭女尸的闲事儿,但是两人相互灌了几杯酒之后,伍十成也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位多年老友,便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我是肯定没有办法让你进去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偷着进那草棚,其他的事情你就自求多福吧。”
“偷着?”陈师傅一听,眼中精光一闪,追问伍十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伍十成也不必继续隐瞒,便对陈师傅和盘托出。原来,那草棚在他们捞尸队里放了好久,本来就有些年久失修,前一段时间捞尸队闹耗子,不知哪只耗子这么寸,正好啃了拆卸下来放在一旁的草棚板子。
而伍十成虽然发现了这给老鼠啃了的草棚板,但是因为维修起来着实费力,所以伍十成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既然草棚板不影响使用,那就继续用好了。
伍十成给陈师傅的建议就是从那块被啃坏了的草棚板钻进草棚,那样就可以不惊动外面看守的巡捕了。
陈师傅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匆匆结了账,跟着伍十成从吴家酒肆出来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那时候他们穷人哪有钟表,约莫了一下,大概是戌时三刻左右的时间,两人借着酒劲儿一路从吴家酒肆走到了草棚。
这个时候,白天的时候围在草棚那边的巡捕这个时候只剩了两个人,也许是蔡巡捕觉得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看热闹的人了,然后就只留了两个人看住草棚的门。
蔡巡捕绝对想不到这个草棚竟然不止那一个门……
伍十成和陈友亮师傅两个人趁着夜色凑到了草棚附近,天色已晚,草棚附近什么照明的东西都没有,不要说人了,这种地方连条狗都不愿意来,所以两个看守的巡捕也是昏昏欲睡,放松了警惕。
陈师傅借着月光看了一下,看门的两个巡捕是生面孔,打量了四下无人之后,伍十成带着陈师傅来到了草棚的后面。
伍十成可能是眼神不好,几乎趴在草棚上,一块一块的找着那个被老鼠啃坏了的草棚板。
过了没一会儿,伍十成赶忙招手示意陈师傅过去。陈师傅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一块草棚板的角给什么东西啃出了一个大洞,不过这个洞在茅草的遮挡之下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伍十成将手伸进那个洞,想要拔出草棚板之间连接的插销,而陈友亮师傅则在一旁替伍十成放哨。
突然,陈友亮师傅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猛地钳住,下意识的转过头,却不想看到了伍十成惊恐的表情。
伍十成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五官几乎扭曲到了一起,嘴唇紧紧的并在一起,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抓住陈友亮师傅的东西正是伍十成的另一只手,而此时伍十成的一只手探进了草棚,陈师傅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陈师傅……救我……里面有东西抓住了我的手……”伍十成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压低了声音对陈友亮师傅说道,声音颤颤巍巍的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草棚里有东西抓住了伍十成的手?
草棚里有什么呢……陈师傅这么一想,身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草棚里除了铁锭女尸还能有什么!
陈友亮师傅想也没想,整个人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立马抓住了伍十成那只伸进草棚的手,用力的往外面拉。
两个人一齐用力,竟然像拔萝卜一样将伍十成的手拔了出来,同时带下来的,还有两块草棚板。
伍十成和陈友亮师傅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伍十成显然给吓坏了,脸上毫无血色,煞白一片。
草棚此时被他们两个扯下来了两块草棚板,露出一个黑黢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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