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安宁王府的人?”祁子舟明知故问。
鱼初笙点点头,想起她那一百两白银还没花,有些悲伤地说:“是,我是安宁王府的人。”
又想起这些日子跟洛云清相处,他虽然一直冷的像块冰,但着实是个好人,再细想跟他相处的那些细节,唔,是个好男人啊。
鱼初笙的双手放在膝盖上,颇有些埋怨:“那个死左相太过分了,我们家王爷那么好的人,他竟然还要设局陷害,他简直不是人,竟然拿自己的弟弟做诱饵,被我们家王爷识破了,竟然又把我抓来。”
祁子舟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因为紧紧地握着拳,手心里出了腻腻的汗,强忍住没喷出一口血,缓缓说:“其实位于朝堂之上,他也有他的苦衷吧。”
鱼初笙蹙蹙眉,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惋惜:“他这么对你,你还能为他说话,真是难得。”
祁子舟不知怎么地,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家王爷,是个很好的人吗?”
提到洛云清,鱼初笙的嘴角上不自觉的地挂上了笑意,点点头,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好人。”
她伸出左手,绕到背后,轻轻抚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脊背,自己都不知道面上已经染上了两团微红。
祁子舟看着少女含笑的眼睛,比夜空中的星辰都要亮上好几分,蓦然想起那日在街上,也是这个少女,竟然敢跟大光王朝亲王洛云清争执,还有她面对祁如尚时,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柔波,让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他回来便让成续去查她,一是因为他看出来洛云清对这个少女不一般,还有个原因,他也想知道这个少女,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成续告诉他,把她弄回府了时,他没有说什么。
今日又远远的看着她对祁如尚的态度,他越发捉摸不透她了。
还以为她是个温婉善良又有几分倔强的女子,却偏偏又有这样单纯漆黑的眼珠。
祁子舟站起来,道:“的确,在这大光,人尽皆知,六殿下文武双全,是个才人。”
鱼初笙低叹:“不说这个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走?”
祁子舟笑笑,道:“姑娘可知,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刻了。”
对,鱼初笙都忘了,夜已经很深了,又在这扯了半天,是该宵禁了。
她摸摸鼻子,思量了一番,又说:“不如明晚?我们一起逃出去?”
祁子舟皱皱眉,有些迟疑:“既然姑娘是安宁王府的人,为什么不等着六殿下来要人?到时候还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去。”
鱼初笙哀叹了一声,看着这堵高墙说:“六殿下根本不知道我出府,更不知道我被捉到了这里,我是不想在这里待了,我想赶快回王府。”
祁子舟也看着这墙,沉吟半晌,才说:“其实你逃不出去的,从这翻出去,对面宅院有只狗,听见动静就会狂吠,这里离后门很近,会引来府上的人。”
其实他是编的,他还真想看一看,洛云清会不会来要人。
鱼初笙却是信了,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逃不出去?
她吸吸鼻子,愤怒的磨了磨牙,两只手提起凳子,丢下一句:“那奸臣真不是人!盖个府邸还盖成这样的,我先回去睡了,我们有缘再见。”
祁子舟看着她提着凳子深一步浅一步离开的背影,幽幽地说:“这府邸也不是他盖的,是买的。”
鱼初笙身子一僵,走远了。
回到房间后又仔细思量了一番,若是翻墙不行,明日去大门试试,看看守门的会不会放行。
若是还不行,时雨,不,祁如尚是很听她的话的,让他去奸相前说说好话,还有祁绣影,兴许也会帮她的。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在这祁府待下去,她心中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种渴望,一定要回王府。
一定,不要拖累洛云清。
这么想了许久,鱼初笙才脱下衣服,背上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没敢躺,趴在床上开始入睡。
待到鱼初笙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兴许昨晚睡得迟,她睡得很沉,没有做梦,还是听到外面祁绣影在扣她的门,才醒的。
她开门,见祁绣影带了几个丫鬟,有人端着脸盆,有人端着饭菜,在门外侯着,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赶忙让到一侧,让她们进来,还不忘对祁绣影说:“有劳祁姑娘了。”
祁绣影浅浅一笑,答:“既然成续把你带了回来,阿哥不说,绣影也要款待,小姐姐是如尚的救命恩人,那就也是绣影的恩人。”
得得得,又来了。
鱼初笙真想再解释一遍,救你弟弟的人不是我,是六殿下,还有,就算我们不救,火莲在你那个老奸巨猾的哥哥手里,你弟弟也死不了。
终是淡淡的笑了笑。
鱼初笙是个明白人,虽然祁绣影不是像她哥哥那般阴险狡诈的小人,待自己也是付出了九分真心的,但她心里跟祁绣影还是有隔阂。
包括祁如尚,她心里也和他有隔阂。
吃罢早饭,祁绣影又带着鱼初笙去看祁如尚,经过那一方石桥,鱼初笙又不禁看了看底下的湖水,清澈干净。
她跟在祁绣影的身后,微微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似是不经意地问:“怎么都没见过你阿哥?”
莫不是,忙着算计别人都不带回府的?
祁绣影淡淡地答:“他是一朝左相,又刚上任,手头有许多公事处理,说来,我也好几日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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