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赵宁笑笑,她坐起身来,面上一片平静,肯定的道:“不会,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到我的机会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骆言如若再坚持,反而是他杞人忧天了。他想了想,觉得赵岘刚到京城,就算有动作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定会计划周全了再有所行动。所以当夜便先回了骆府,打算明日就回来。
*
天色暮晚,月挂天边,萧瑟的寒风呼啸着,将廊下的琉璃灯吹的忽明忽暗。
赵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时不时的就会动一下,她起先还觉得新奇,后来,倒也习以为常了。
这会儿,小家伙可能是预感到了爹爹今夜会爬床,兴奋的不肯睡,老是一动一动的,赵宁本就心里装着事,现在被他闹腾的,更是睡不着了。
她右手在显怀的小腹上瞬时针的打着圈圈,小声嘀咕着:“臭小子……”她想了想,又觉得,兴许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又改口,软了语气,道:“宝宝,你得保佑娘,保护娘可以将你爹成功的赶回小叶城一辈子也别回京。”
明明是自言自语,可好像还有个形式一样。
“啊?你问娘为什么怕你爹又把他弄回来呀?”
“娘不是怕他,娘把他弄回来,不过是为了羞辱他。”
“你问娘为什么你爹回来了又害怕见到他啊?娘都说了,娘不是怕见到他,而是……而是,哎,你还小,不懂大人们复杂的内心世界。”
小家伙如果会说话,肯定会不屑的‘嘁’她一声,附送一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复杂的内心世界,屁,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初想要让他跪在自己脚下高呼万岁是真,毕竟那么恨,可是除去恨之外,这其中还掺杂的其它的情绪,赵宁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神叨叨了叨逼了一通,困意也渐渐的袭了上来。
貌似躺下翻个身的功夫便睡熟了,连花枝何时进屋给她香炉里添安神香都不晓得。
赵宁经常做梦,却很少梦到小时候。
这一次,梦里的一切真实的让她误以为此刻正在上演着。
梦里,是她六岁那一年,好像就在赵岘生重病的这一天。也是从这一天开始,赵岘便不再与她亲近,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是为什么,赵宁始终不知道。
她像置身于别人的梦中一样,看着小赵岘拉着小赵宁在空旷的大殿内狂奔,身后是穷追不舍的两个老嬷嬷。
“哎呦喂,殿下啊,慢着点跑,您这是想要老奴的命呀。”
小赵宁回身冲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也就是这个空挡,她速度慢了半拍,被小赵岘带着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宁儿……”
小赵岘惊慌一声,他速度极快,在小赵宁摔倒之前,率先一步抱住了他,只听‘砰’的一声响,小赵宁压着小赵岘摔在了地上。
“哥哥,哥哥你疼不疼?”小赵宁爬起身,眼泪婆娑的去拉小赵岘……
许是因为手肘先着地,撞到了麻筋,明明已经疼的冷汗直流,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小赵岘还是笑着安慰小赵宁,“宁儿不哭,哥哥不疼。”
小赵宁一头撞进小赵岘的怀里,委屈的像个丢了洋娃娃的孩子。
“哥哥疼,哥哥都流汗了,哥哥很疼……”
赵宁垂眼睨着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小小的孩子,彼此依靠、互相关心……··鼻子一酸,眼眶突然湿润了,她下意识的喊了声‘哥哥’,声音中带着哽咽,旋即,小声的抽泣起来。
黑暗中,负手而立站在床前的男子闻声,身子徒然一僵,他深渊一样望不见底的瞳孔猛的一缩,连心跳的速度的都慢了下来。
深陷于梦魇中的人仍旧不知危险的又细细的唤了一声‘哥哥’,粘稠的声音里是道不尽的心疼。
赵岘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在此刻之前,他曾下定决心,斩断与赵宁所有的情丝。他是个男人,有父母、有家国、有死心跟随他的兄弟,这些都比儿女情长重要的多。
他甚至有一些残忍的念头已盘旋在脑子里。
可是所有的一切,随着这样浅浅的一声呼唤,被击的支离破碎。
他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想让一颗冷漠的心可以坚定、再坚定一些。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爹娘的仇、国家的仇、还有赵宁在他身上一次次捅刀子的仇,这些加起来,足以让他决绝狠厉到对于她跪地求饶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可是此刻,他冷漠的心在一点点的被赵宁瓦解,小声的嘤咛,细细的哭泣,忽而的一声‘哥哥’,缠绕在耳边,毒液一样慢慢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直至碎成渣,捧不成型。
赵岘终于屈服于自己的内心。
他想这一生,他唯一一次活的像个有灵魂的人的时候,便是爱上赵宁的时候。
关于那些龌蹉的阴谋,两代人、两朝人的生死纠葛,她无需知道,只要待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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