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眼神示意他拿过来后,一手握着浮尘把柄,用带着流苏的那一头,猛戳他的脑门。
冷面质问道:“常连河去年发了大水,兴修堤坝花了三十万余两银子,堤坝呢?你给吃了?还是修你家门口去了?永昌公主府的府邸要修缮,朕还是太子时便有所听闻,国库拨款只万两,现在呢,花了多少了?那是你娘么?拿着百姓的银子去孝敬?京郊一带的富商家里,哪有一户不漏税?为什么?告诉朕,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
董炳文被逼的连连后退,被骂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敢吭声。
“说话,哑巴了?刚才怼朕的那股劲儿哪去了?”
赵宁徒然增大了声音,吓的董炳文一愣,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瑟瑟发抖的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其实,这也不怪董炳文,谁叫赵宁之前一直表现的唯唯诺诺,谁说什么她都能一笑而过,以至于给人留下了好欺负的假象。
自打性子变了后,她也没什么机会再接触这群大臣,所以拥护赵岘的、曾经三五不时便挤兑她的人,只以为她还像从前一样好欺负。
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江山都换了人,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赵宁抬脚,本想朝着他脑袋狠狠踢上一脚,想了想,又放下了。
说到底,她也不是狠辣之人。
回身,刚欲坐回龙椅之时,想了想,脚步一顿,又转过来,最终还是朝着他的脑袋踹了一脚,直至将人踹翻在地。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就得拿出些魄力来,婆婆妈妈,怎能成大事?
况且,她回身之际,余光瞥见董炳文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多么不服气。
以后,谁也甭想再欺负到她头上。
登基第二日,赵宁便从工部开始查起,往上数三年,什么兴修水利、新建的行宫、官办的工业等等等,但凡是这三年内经手工部的项目,全都彻查一遍。
工部尚书王德新,愁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将家里私藏的家底全都倒腾了出来补窟窿,这一次,赵宁做的实在狠,就连赵稷十分倚重的三朝老臣尚武侯,也被她命人吊打了二十鞭子。
原因,倚老卖老。
气的尚武侯直接辞官回乡。
赵宁当时只说了一个字。
“准!”
“……”
现在的新皇再也不是当年好欺负的小娃娃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赵岘听闻这些事时,他人已从小叶城出发三日,过了峻岭峡。
乌云笼罩,夜色正浓,马儿跑了整整一日,实在乏的紧,一行人便停下来打算歇一夜再赶路。
此刻,他与张素路从文等人坐在一处火堆前,听着他们大声的吹着牛逼说笑话。
谈及赵宁,几人面上皆是变了色。
张素咬了一口烤鸡腿,嘴上油光光的,囫囵着道:“我还真是没想到,皇上竟会有如此的魄力,连尚武侯也敢抽,那可是我见了都要抖三抖的人啊,啧啧啧,真是应了‘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那句话。”
路从文接过话,道:“我倒是挺欣赏这样的皇上,以前啊,娘们唧唧的,干啥都畏畏缩缩,不男人。”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了一道凉凉的目光从赵岘的方向射了过来,瞬间,冷遍全身。
路从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下话不敢再多说。
张素没注意,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叨逼着:“老路,你说皇上这次宣王爷回京谢恩,当真就是这么简单么?”
路从文哼哼一笑,没言语。
夜色太黑,张素并未注意到路从文给他使的眼色,继续又道:“王爷,您说皇上会不会以此为幌子扣下您,不放您回去了?”
始终没说话的赵岘闻言,终于开了口。
声音里寒·冰冰的,道:“本王倒还真希望如此。”
张素并不知道被赵岘换做王妃的‘青瓷’就是他们此刻谈及的北燕之主赵宁,所以,也不明白赵岘的意思,只以为,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与赵宁开干了。
赵宁扣下他,那不是正好,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
张素瞬间兴奋了起来,也顾不上鸡腿,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偏向赵岘的方向,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不想路从文突然塞给他一个馒头,恨铁不成钢的道:“吃饭也堵不上你的破嘴。”
世人皆传,王爷与皇上关系不好,可为啥每次一说皇上丁点的坏话,王爷必会黑脸呢?
传闻果真不可信啊。
*
下过早朝,赵宁与骆言一并去了建章宫给赵稷请安。
赵稷靠着迎春大枕,听着赵宁一件件的禀报今日朝堂上之事,谁说了什么,谁又弹劾了谁,谁与谁当中掐了起来……
他面上带着笑容,不断的点头,抬眸,看了眼骆言,给了个赞赏的目光。
他以为,这些均是骆言的主意,心中忍不住称赞,不错,不错!
其实赵宁也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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