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请您签收。”
唐时霍然站起身来,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原本黯沉的眼底仿佛有星光落入,一瞬间亮得惊人。毫不犹豫地,唐时大步走出房间打开了大门,只见玄关外静静躺着一个包装得很严实的包裹。
客厅里的卫君见他拿着包裹进门,茫然道:“你有包裹?谁寄的啊,别又是个炸弹吧。”反正唐时也不是没收到过炸弹。
唐时摇了摇头,径自拎着包裹走进了房间:“不关你的事。”
卫君撇了撇嘴,转过头继续着她的工作:“神秘兮兮的。”
突如其来的雷声让陆酒吓了一跳,然而比雷声更吓人的却是原惜之说的那一句话。陆酒一个激灵,慌忙推开他后退两步,那双褐色的眸子几乎要把原惜之的脸上瞪出两个洞来:“原老板!你在说什么?”
如果她的耳朵没出问题的话,他刚刚说的是……爱?
原惜之的眼睫微垂,墨潭一样的眼中是清晰的无奈:“怎么,我的爱吓到你了吗?”瞧瞧她,听到他说出爱这个字,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几乎马上就要逃走。
“不,我只是……”陆酒想组织一下语言,最终却只是无力扶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原惜之虽然没有说过,但她大概也能猜出他的童年一定不会太幸福,即使是成年后,他的生活里也是时刻充满了戒备与伤害。一个不曾被好好爱过、不曾好好感受过爱的人,真的会明白爱是什么吗?真的能分清楚爱和占有其实是两回事吗?
“看到你笑,我会开心;看到你难过,我会心疼;你喜欢的东西,我也想去喜欢;伤害你的人,我想杀了他们;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只要空气里有你的味道,就算是雾霾我也觉得是甜的。”原惜之牵起陆酒的手,微微低下头,“我知道你明白很多大道理,那么你告诉我,这样是不是爱?”
平心而论,陆酒被原惜之的回答震撼了。她从未想过原惜之竟然会对她认真起来。他一直以来的示好与亲昵,在她看来要么别有目的,要么就是一时冲动。如今原惜之用这样柔和又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视着她,令她一时间挣扎在那片墨色的深海中动弹不得。
“原老板,你……”
“陆酒,我猜得到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一定不懂爱,对不对?”原惜之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可怜的女孩,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自然是——当我觉得那是爱时,那便是爱了。”
爱情没有标准答案,深刻的爱里通常夹杂着很多人性的黑暗,自私与占有,控制与强迫,这些常常和爱一同存在着,但不能因为有这些因素的存在,便否定了它。
这就是原惜之的理论,因为爱情本来就是唯心的。
原惜之的回答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十分完美。陆酒敢说此时随便从大街上拎一个女人过来让她听原惜之的这番话,对方大概率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当场答应他的示爱。
但陆酒做不到。
“为什么?”陆酒简直想不通,原惜之从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就很特殊,说他不停地接近她不是别有目的她才不信,“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我?”他到底看上她哪儿了,她改还不行吗?
屋外的雷声渐渐小了下去,但暴雨却未停歇,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还记得几个月前,你曾经在大街上追过一个抢劫犯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唤醒了陆酒的记忆。她几乎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戴着头盔的机车骑士:“啊!难道那个人是你?”
“实在是太笨了。”原惜之凝视着她的眼中满是宠溺,“我一直在等你发现,等你认出我,没想到最后还是我自己说出来。”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陆酒忽然觉得哑口无言,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毕竟那位机车骑士曾经救过她啊……而原惜之,某种程度上也算救过她吧。
这样一想,她欠他的居然这么多。
机车骑士和原惜之,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首度重合,这个巧合在陆酒心底催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微妙情绪来。如果说从前她对原惜之是全然抗拒的,那么现在她在面对原惜之的时候除了尴尬就是愧疚。
“原老板。”犹犹豫豫地开口,陆酒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不愿意满足我的要求么?”原惜之挑了挑眉,“我说了,叫我阿原,我喜欢。”
陆酒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咱们先不说这个……”
“不改口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好吧,阿原。”陆酒从善如流,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动听,“我很疑惑、也很感激你的垂青——”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了?”原惜之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陆酒,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说一些我不想听的话。”
原惜之话中隐藏的威胁成功将陆酒要说的话堵住,陆酒无奈地瞪着他:“那我不说了。”
“嗯,回去睡觉吧,你想说的事,我允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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