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玻璃一样,断断续续,无法持续思考;全身好痛,好痛,那种痛苦简直无
法忍受,却又难以言状;她觉得灵魂似乎马上要与躯体剥离开来了,密林里好安
静,好安静,静到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胸腔里微弱的心跳声。
她好想活动活动麻木的双手,可仅有几根手指还能稍稍动一动;她这时才猛
然想起之前双手已被鸭舌帽用皮带紧密的捆缚在了一起,现在她应该正被吊
在一根粗大树枝上。为什么意识清醒了,身体却全不受控制?她又想抬抬那曾让
她引以为豪的白皙双腿,那是两条常年练习过芭蕾舞的修长yù_tuǐ,可为什么下肢
全无知觉?黄桑婕脸部抽搐着,艰难的低下头,她清楚的看到自己从肋下开始被
活生生的分离成了两截,血淋淋的肠脏和体内组织流了整整一地,肝脏、胃、还
有不少零碎的肉块和部分肠脏还锒铛着挂在上半身,似断非断,而饱受蹂躏的下
半身却被随意的丢弃在草地上,不少苍蝇已聚集在上面,贪婪的舔舐着伤口上的
组织液;yīn_dào被完全豁开,一片yīn_chún被整个割掉,内里的白肉恶心的向外翻了出
来,几只苍蝇在上面爬进爬出,血痕沾满了两条大腿,一地的鲜血与组织液让空
气里散发着难忍的恶臭。苍天啊,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去,为什么要让可怜的自
己在临死前还要面对这地狱般的场景,难道是冥冥中的某种力量在对自甘堕落的
她进行无情的惩罚吗?
她好想闭上双眼,让饱受痛苦折磨的生命早些结束,快点闭上眼睛吧!如果
这是噩梦请早些醒来,如果这是现实,那就早些结束吧!怎么回事?眼睛为什么
迟迟无法闭上,其实她的眼睑早被鸭舌帽残忍的割掉了,她永远别再想上
那懵懂的双眼,她艰难的呼吸着,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两行刻在自己修长大腿上的文字吸引了她最后的目光,对了,想起来了,是
那个男人在肢解她之前强迫自己刻上去的。血淋淋的字体歪歪扭扭,上面写的好
像是:我是贱货我是母狗我要jī_bā,而另一行写的什么来着不知是怎么了,
她好想看清楚些,再努力看清楚些可眼前景色从血红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
黑
最后只有两行血泪溢出了眼眶,默默滑过了已惨白如纸的面庞,幽静的密林
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淅淅沥沥的春雨无声的下着,雨雾弥漫中一辆警用捷达车沿着郊公路飞驰
而过,低洼不平的路面上已有了层浅浅的积水,车轮疾碾而过瞬间激起了一层薄
薄的水花,路旁赶着耕牛赶路的农人不解的回头望着捷达车远去的身影,这么着
急,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照相机的闪光灯一阵激闪,受害人黄桑婕流满血泪的面庞被清楚地记录了下
来。多美的一位姑娘,到底是谁能下此狠手,而且如此丧心病狂。吴市年轻的法
医王菲菲正端着相机仔细的进行着现场拍照取证,年仅24岁的她却有着和年龄不
对称的稳健与老练,可看到如此惨烈血腥的犯罪现场还是会让她难免有些情绪上
的波动,毕竟实在是太惨了。
连续几天的降雨让郊的空气潮湿阴冷,身着警用雨衣的白兰踏着一路的泥
泞快步走到了警方设置的黄色警戒带旁,几名执勤的民警认出了她,在白兰出示
了证件后,为她拉开了警戒线。白兰回过头看了眼还在身后磨磨蹭蹭的苗秀丽,
难忍心中气愤的喊了声你快点。在她看来把这个漂亮的花瓶带在身边除
了能分散男同事的注意力再没有任何作用了,她并不喜欢苗秀丽,而且从不掩饰
这种感情。
雨水顺着雨衣兜帽的边缘不断滴落下来,潮湿的空气让她的眼镜上生成了一
层雾气,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白兰摘下眼镜用手绢擦拭一番,终于可以看的清
楚些了。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她仔细的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
方圆10公里没有人烟;周围的树木长得还算茂盛,从树林外向里看去很难看清里
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继续前进,不少忙碌的民警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匆向她敬礼,
没走多久就来到了案发现场中心。黄桑婕惨白的尸体还吊在那里,女性受害人的
尸体被残忍的分成了两截,上半身挂在一颗大树粗大的树枝上,尸体上流下的鲜
血和一些黄白色的人体组织液沾满了整个树干,而下半身则被随意的丢弃在草地
上,两条腿大大的分着,原本迷人的女性私处已完全被破坏,只留下了个巨大的
黑洞,渐温的天气已让尸体开始腐烂,流了一地的内脏器官引来了成堆的苍蝇,
尸臭即使离得好远也闻的见。为了进一步观察,白兰想走的离尸体更近些,可湿
滑的地面十分泥泞,而那颗大树又正好长在一个小小的缓坡顶上,她把腰微微向
下躬了躬,稍有些吃力的向上走去。
看到她来了,伶俐的王菲菲从小坡顶上赶了过来,伸手拉了她一把,白姐,
怎么是你过来啦,郑队呢?看到白兰站好后,王菲菲习惯的向她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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