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的病根,是在走火入魔时的强烈刺激,每月安排娼妓为我排解时,只要
尽可能回避当时的关键,让我对那刺激渐渐淡忘,就能慢慢恢复。可你们知道他
做了什么?」
白若麟的喘息变得愈发急促,仿佛有满心的愤懑无处宣泄,「他竟让每个去
帮我救命的女子,都自称思梅。我的疯病每次被那刺激,就会加重,等到渐渐好
转一些,却又到了下一次续命之期。可怜我娘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只敢偷偷半
夜越墙进去看我,还当我已经无药可救,一次次悲愤欲绝。」
「二伯母……还进去看过你?她……她怎么进去的?」白若兰更加惊讶,一
脸不信。
「自然是有人帮忙。」白若麟的眼中划过一丝鲜明的屈辱,「莫要忘了,院
中还有一个武功不错的福伯。」
不明白他眼底的屈辱从何而来,白若兰先是一愣,跟着道:「可福伯不是家
中的长辈们找来帮忙看守你的远房亲戚么?和二伯母此前应该并不相识才对。」
白若麟的喘息又再粗重起来,「他也是人,还是个容易收买的男人。实际上,
我能活到现在,倒有福伯一半功劳。是他帮我验出了饭菜里的慢性毒药,也是他,
帮我抽空磨上个把时辰,硬是磨断了那些钢环,只可惜我疯疯癫癫,直到穆紫裳
假借白思梅之名来杀我,才本能挣脱逃掉,害得我娘,白白多付了许多时日的报
酬。」
「二伯母有什么可用来收买福伯的,他一个老人,整日守着破屋子也不出来,
要钱也花不掉啊?」白若兰依旧不明所以,张口便问,南宫星虽已猜到什么,但
阻拦已经不及。
白若麟眼中屈辱之色更甚,面颊颤动片刻,才缓缓道:「他是个老人,却也
是个颇为强壮的男人。多老的男人,也是男人。我是疯子,但我听得到,也记得
住,隔壁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我现在都能回忆得清清楚楚。他去找侍妾fēng_liú快活
的时候,我娘就会偷偷来看我,每次来看我,却都要先去福伯那里拿屋门的钥匙。
一拿……就是半个时辰。她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在哭,你们知道么,她每次
来看我的时候都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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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兰哑口无言,攥着妹妹的手一时呆在了椅上。南宫星略一沉吟,道:
「可令尊令堂,看上去感情颇为不错啊。」
「他待我娘倒着实不错。」白若麟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一丝鲜明的讥诮,「每
到我娘易受孕的那几天,他必定会去我娘房中过夜,什么年轻漂亮的姬妾也眼气
不来,连我以前都觉得他们真是恩爱的很。若不是我娘曾在那石屋里说走了嘴,
我此生此世怕是都要被蒙在鼓里。我竟不知道,我娘所受的眷宠,其实全是因为
我。不,确切的说,是因为我的习武天赋。」
宋秀涟端过茶杯,递到他唇边,柔声道:「喝口茶,慢慢讲。」
白若兰赶忙过去抢下,拿过一壶凉水,抱歉道:「这个下过毒,喝不得。先
委屈一下,喝口凉水润润喉咙吧。」
她看了一眼茶壶,没处撒气一样拿过点心,一并丢到窗边地下,把茶水倒干,
这才气哼哼坐回原处,心底对二伯的最后一丝敬仰也消失不见,「没想到,他…
…他竟是这种人!可因为你的天赋,是什么意思?」
白若麟咽了口水下去,靠在宋秀涟身上歇了片刻,道:「他想再要几个和我
一样的儿子。我庶出的那些妹妹,个个都不堪大用,全被他送去了商号,到
最后,他就觉得,只有我娘,能再为他生出天资根骨都青出于蓝的好苗子来。我
这样的儿子,对他来说多多益善。」
说到这里,他唇角浮现一丝奇妙的微笑,「我娘身子本就弱,生我的时候几
乎耗尽了元气,那些亏损直到我发疯之前才堪堪补回,他也一直悉心帮我娘调理,
可惜,我出事之后,我娘又一次元气大伤,这些年,也再没能添下一儿半女。其
实,就是真有的,也未必是他的种!」
这最后一句说的咬牙切齿,让白若兰和白若萍抱在一起打了个寒颤。
「你逃走之后,白家怎么派人找你,你也不敢出现。是因为你知道,白天雄
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杀了你,对么?」凝珠默然良久,忽然开口问道。
白若麟垂手抬目,带着一丝冷笑道:「你以为春红为何会死?你姐姐还当他
是去救我,见我逃了才顺便栽赃陷害。她却不曾想想,这世上有几个做爹的,会
穿着那样一身行头装神弄鬼的跑去救儿子?他不过是想看看你姐姐是否得手罢了!
多亏我当时疯病虽然未愈,心里的恐惧却还在,本能反应,总算是逃进了山
里不曾与他相认。否则,这会儿我只怕已经成了一堆枯骨。」
宋秀涟眼神一痛,双手环住白若麟脖颈,旁若无人的侧头在他耳畔轻轻亲吻
两下,温柔摩挲,呢喃道:「都过去了,一切的苦楚危难,都要过去了。没事的,
很快就没事了。」
白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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