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白佛家里的院子又恢复是昨晚的热闹,大家伙都看过剥兔子皮、看过剥羊皮、看过剥鹿皮,可这剥虎皮除了一些老家伙之外其余的人可都是第一次见,每个人心里满满的都是新鲜感,剥虎皮,多刺激啊!
人挤人,每个人都踮着脚,伸长脖子想要看到底这剥虎皮和剥其他猎物的皮有何不同。
这时,正主上场了,一位大爷级的老前辈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径直走到虎尸前,这位大爷姓曾,可是村子里处理动物皮草的一把好手,一身的家传手艺,经过他手处理过的皮草都会非常柔软滑亮,看上去整块皮草的品级都要上升一个台阶一样。曾大爷蹲下来手在虎尸上丈量着,一尺尺地量摸,像在寻着入刀口。
“过来两个人,把虎尸仰面摆好,四肢拉开。”曾大爷一股大爷范儿,站起身体,手往前一使,招呼着人干活了。
曾大爷一发话,就有两人上前依照吩咐将虎尸摆好,拉直了四肢。
“这老虎腹部的伤口太大了,所幸没有划开到腰侧,不然可就真坏了这皮子了!”曾大爷咂摸着嘴,不无遗憾又略带欣慰的说道。
拿过一张矮凳坐下,拔出还刺在右腋下的矛头,就见曾大爷拿着短匕顺着喉间一路往下割开虎皮,连接上了腹部的破口,直到排泄口;转过刀头,又在虎喉间横着割了一刀,形成了一个十字纹路,接着分别在老虎的四个脚掌和尾巴上环着切开一个口子,到这里,大致的分割已经完成了。
紧接着,曾大爷满脸严肃,全神贯注扳过虎头,小心翼翼的用刀划开虎头处皮肉,揪着一点点地将皮扥出来。
慢慢的,虎头处的皮已经分离出来,曾大爷这时已经是坐累了,直起腰来伸手到后背敲了敲,缓解了一下酸疼,又开始吩咐人了:
“好了,你们把这老虎吊起来,记着绳子绑在虎掌末端,不要弄错了。”
众人赶忙拿来麻绳,按照曾大爷的吩咐绑扎好虎尸,嘿哟嘿哟的合力将这具四百来斤的大家伙吊到树上。
“吊好了?吊好了就听我口令哈!”
曾大爷费劲抬起头,伸手比划着,“抓住头皮,慢慢往下拉,力要使匀了,慢慢来。”
慢慢往下来?几个棒小伙见着吊起来足有一丈来高的虎躯,挠了挠,这怎么慢啊?思来想去,哎!可算让他们相出了个法子。
两人配合骑大马一样,一人坐在一人肩上试图伸手勾住虎皮,可惜,手短了些,离头还差两手臂长。没办法了,上面的那位告了声罪,曲腿踩在了身下人的肩膀,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当人梯的那位就吃罪了,勉力岔开马步试图稳住身子,可还是止不住上身不停地摆动,围观的众人见状,连忙扑上去,又抱腰又抱腿的,可算稳住了两人,顺利的将整张虎皮给剥了下来。
“唉,原来剥老虎皮也没什么看头吗,就是大了一点,和剥羊皮差不多的嘛。”观众们纷纷表示失望,好像在他们看来剥个皮能剥出花来似的。
“嗯,皮子我拿走了,硝制好了再拿过来给你。”曾大爷还算满意的看着这张虎皮,摸摸山羊胡子,对白镇山说道。
虎皮被曾大爷取走了,就剩下一具白花花的肉,白镇山想着干脆割些肉下来,分了吃了,反正也留不久,这么想着,就操来一把斩骨刀,呼哧呼哧地好不容易将虎尸卸开来。
“都过来拿点肉回去吃吧,也算尝尝鲜。”
白镇山一声招呼,大人们就都委委托托的连说怎么好意思,孩子们就没那么多忌讳了,一蜂窝冲上去,笑得一张脸皱得鼻子不见眼睛的,一只只小脑袋左右转着,脑瓜子里想着那块肉可能是好吃的。
就在村民们取肉的时候,白镇山走到一旁,拿过一个小酒坛,掀开探布,放了个什么东西进去,接着又倒了些酒进去,重新扎好,宝贝似的轻轻拍了拍,拿进里屋去了。
……
这一下便是四天,四天里,白家喝了四天汤,汤的种类就两样。头三天吃虎肉汤,吃得白佛父子俩鼻子里总是麻痒痒的,要流血一样;之后何秀英琢磨着再这么吃要吃出事来,这才把捉回来的两只山鸡宰了,熬了一锅浓汤。
中午,白佛正蹲在院里唆鸡汤呢,唆得美滋滋的,黄狗在脚边馋得乱转,狗眼里满是期盼,不停地往下咽着喉咙,不然涎水都要耷拉出来了。
“吃吧吃吧,别转了。”白佛只好从碗里挑出块肉扔给黄狗,免得它玩命的用头顶自己。黄狗跃起接住扔来的肉块,尾巴摇得都要起飞了。
这时,院门外来了位客人,“是小佛子啊,你爹呢?”
白佛端着碗往外一瞅,原来是曾大爷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卷捆好的黄黑相间的毛绒绒的东西,“曾老爷子来了,我爹在里屋呢,有啥事啊?”
“能有啥事,不就为这个么。”曾大爷抖了抖手里提着的物体,径直走进了院门。
“哎哟,这啥味儿啊,那么难闻,老爷子你多久没洗澡了?”白佛还喝着鸡汤呢,突然就问到了一股怪味,算不得臭但是闻着很重很腻,熏得白佛差点把胃里的鸡汤给吐出来。
曾大爷眼一瞪,胡子一吹,“瞎说话,老头子我比你干净多了,你瞧你现在这样。”
白镇山在里屋听见声响,走出来就看到一老一少,老的吹胡子瞪眼的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小的就笑嘻嘻的没个正行。
白镇山也乐了,“是曾叔啊,怎么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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