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也许从名字纯净到骨子里,过去,现在,将来,无论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有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足以将一切美好摧毁的七零八落。
一辈子到头来,回首前尘往事,若无悔,则无憾,若心中仍有不甘,也只能默默的将心底的苦涩掩藏下来,毕竟谁的人生,都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大冥湖畔
一两鬓斑白,身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士安静的躺在酥软的青草地上,老道士虽然衣着邋遢,气息奄奄,不过茶色的眸子并无多少死气,相反的隐约之中还有一抹微弱的朝气。
他手指颤抖的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已经锈迹斑驳的铁铃铛,微微晃了晃,清脆的响声不断从这铁铃铛中响起,这铃铃铃的铃铛声,仿佛能波动每一个人的心弦。
微风吹来,将湖水中水草清香向着四处传递,而那久坐在湖边的老道士,一抹苦涩不甘的笑容不经意间从他的唇间荡漾开来。
“呵呵呵……”
一阵嗤笑过后,老道士颓废的从青草地上站立起来,看着手掌心中的铁铃铛,呓语道:“阿姐,我对不住你,你拼死救下我,到头来,我这两百年又做了些什么呢?不过是像蝼蚁一样,四处逃窜,苟且偷生罢了,如今身负重伤,强行突破天纵境未果,一身灵力又散了九成九。”
“呵呵,大仇未报,真是白白苟活了这两百多年,我恨呐,我恨呐!”
似乎是急火攻心,老道士茶色的眸子陡然一怔,一口鲜血猝然地从他干涸的喉咙中喷出,旋即只见老道士干瘦的身子缓缓落下,身上的气息渐渐开始消散。
而他手中的铁铃铛却在这个时候发出微弱的光芒,仔细看去,竟然是在蚕食老道士身上最后的生气。
在老道士彻底没了生机之后,铁铃铛忽然自顾自的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声响之后,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二公子,二公子……”
一阵柔和慈善的老者呼唤声在苏念的耳边轻轻传来,这老者苍老的声音让苏念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二公子这个称呼,已经许久没人这么称呼他了,雪衣侯府覆灭之后,他一夜之间从自信飞扬,意气风华的侯府二公子,沦为了被圣廷四处追杀的南楚余孽,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关于二公子,这个久远的称呼,已然渐渐模糊。
“二公子,您醒醒呀。”
在耳边老者接连不断的暖声叫唤下,苏念奋力的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一抹柔和舒适的光线照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快被忘却的老人脸孔。
面前的老者,七八十岁的样子,微皱着眉头,正一脸担忧和自责的看着自己,当瞧见自己缓缓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神时,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福伯……
苏念有些不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觉醒来,福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记忆中的福伯,不是在雪衣侯府这座大厦将倾之际,被圣廷的人马,无情的斩杀了吗?
苏念目光动了动,眼神中倏的流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诧异,这房间?这房间不正是自己尚是侯府世子时所住的厢房吗?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这檀木雕刻的大床,花岗石铺设的地面,远处那盏古朴的油灯,不会有错的,这里每一处的布置,都和自己曾经的厢房,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难道……一个大胆的想法猛的自苏念脑海中划过。
“福伯……”
他声音沙哑的叫唤了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身前的老者,想要将脑海中已经开始模糊的老者面容,重新的记忆进去,就算这是临死前的一场残梦,他也不想浪费丝毫时间。
听到这轻声的呼唤,福伯喜上眉梢,抬头纹慢慢舒展开来,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二公子,你总算醒来了,你要是真出什么事,老奴可承担不起。”福伯紧握着他的手腕喜极而泣道。
这种真实的不能在真实的触觉,让苏念愈发的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绝不是梦这么简单,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越发的变得现实起来。
不曾失去,又何曾能明白他所存在的价值呢?
眼见素来顽劣的二公子,现在默默不语,只是目露激动的瞅着自己,这不禁让福伯感到了一点好奇,二公子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曲家那个小崽子给打傻了吧。
还没等福伯细思一二,一道清冷的呵斥声突地响了起来。
“修为倒是没进步多少,争风吃醋,惹事生非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
声音的主人,静站于福伯的声后,看样貌二十二三左右,一眉一眼间有几分阴柔的气息,不过那两道凌厉的柳叶眉让她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她长发披肩,柔顺的黑发仅用一根银白色的发带系在身后,俊俏的脸蛋上有着股由内而外的清冷,此等龙凤之姿,恐怕放眼整个南境,也找不出几个人能与其媲美一二。
此人赫然便是近些年来,在南楚名声大噪,杀得北凉蛮子胆寒不已的雪衣侯苏莫缇。
只是谁也不曾料想到骁勇善战,杀伐果决的苏侯爷,真实的面孔下,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阿姐是女儿身这个秘密,苏念也是在前世她陨落之时,化形果药效消散之际,才恍然发现。
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过去他苏念无法体会这种感受,可眼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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