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狗娃呀!”陈二狗一下子大笑起来,哏疾手快地把少年从地上扶了起来:“狗娃,好好的娃子,犯啥事了?”
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我身后的一张干净的床沿上想坐下。
“小子,不要动!那是老大床,你也敢坐?”
陈二狗笑道:“娃子,坐老子的床!”陈二狗一边说一边搂着少年回到自己的床边说:“娃子,不用么怕!有老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稍停,陈二狗极其关切地问:“狗娃,你是一个好娃子,犯啥事了?”
少年冷冷地说:“我偷牛了。”
“好哇!我也偷牛。”陈二狗大笑着说:“老子偷的是村长的牛,你偷的谁家的牛?”
“自家的。”
“偷得好!我就晓得你继父不是一个好东西!他早就不想送你读书。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儿子,老子送你读书如何?”
狗娃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啥?你不是想读书么?老子无儿天女,只要你点头,我供你读大学。”
“你?”狗娃用狐疑的目光瞪着陈二狗。
“你不相信我?”陈二狗拍着胸说:“狗娃,你放心,老子有钱!相信我!”
“你的钱不干净!”狗娃冷冷地说。
“不!我的钱很干净!”陈二狗说:“你知道,我为啥要偷村长的牛吗?”
狗娃摇头。
“村长不是好人,我真想杀了他!”
”你想杀人?”
“他搞了我偷了我老婆。我原来是有老婆的。”陈二狗愤愤地说:“我要报仇,我要告他,他是大坏蛋!/他是贪污犯!狗娃,做我的儿子吧!我送你读书。”
狗娃沉默了。
我决定帮狗娃完成学业,我说:“狗娃,振作起来,你不会有事。出去后,我帮你实现你的梦想。如果你愿意,到我班读书。”
“你是老师?”
“我是加一班的班主任。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剥夺你学习的权利!”
“嗯。”狗娃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夜,狗娃和我一起睡。我们说了许多话。少年小名叫狗娃,学名叫龙二毛。我建义他龙阳阳。象征走向光明的意思。他很高兴。他是高二重点班的学生,因为偷了家里的牛卖了作学费,被他的继父发现报了案被抓了进来。他很想读书,继父是个农民,靠种田为生,家里穷,自己有俩个孩子一个读初中,一个读高二。狗娃初中毕业考上高中重点班。狗娃要读书,他继父要他弃学打工挣钱,为此,他的母亲与继父打了一架,狗娃才上了高中,龙飞读完高一后,继父又一次要他停学打工。狗娃不干,为了读书,他偷了继父的牛卖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狗娃平静地讲了他偷牛的目的,他恨他的继父,剥夺他继续学习的权利。狗娃的身世竟然和我有几分惊人的相似。他有一个自私的继父,我有一个狼性的父亲。我庆幸有一个善良伟大的母亲。为了我的成长,母亲年轻轻的守寡。这一份母爱,我常常暗记于心,梦想着自己长大的那一天,感恩母亲,可如今,我长大了,我总是让母亲失望。好不容易挣来的一份保安工作,看来泡汤了。但是,我不后悔!今天我终于知道,我教训的猴子原来是父亲的第二个儿子。我真想不明白,父亲自从与母亲离婚后,官运享通,竟然当上了县长。在我的心里,父亲已经死了,我只有母亲!我们没有往来。但是我与萧家并没有扯断往来,我萧家的爷爷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奶奶常来看我。母亲对奶奶很好。她当着母亲的面骂父亲冇良心,母亲永远是萧家的媳妇,我永远是萧家的子孙。奶奶一个人住在乡下,并没有和当官的儿子住在一起。
我说:“小兄弟,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谢谢你,老师!我不是在做梦吧!”
正在这时,一缕明亮的月光从小小的铁窗中射了进来,照在狭小的监子中犹如一缕春风,我的心不禁一振,情不自禁地说:“窗外明月光,照进我心房,举头望明月,我们有希望!”
“好诗,好诗!”光头大声说:“老大,想不到你还是个文化人!只要老子出去,花花世界任老子逍遥。”
“你又想犯法?”
老子不犯法,那有钱?不过,吃一垫,长一智。我不会被他抓住的。”停了停,又对龙飞说:“小兄弟,擦干眼泪,像个男子汉!你看老子,从来都是很快乐。将来就是吃枪子,我也要唱歌!人生几何,就是要快乐!我看像个读书人,等老子出去,我也帮你!帮你教训你那个不是人的继父!”
第二天,天刚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一个苍老的就、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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