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刚刚建国的时候,李元昊还没有称孤道寡,也没有遇见自己的小情人莫臧黑云,位于西北地区的李家定难军也还臣服于大宋,时常进贡良种马匹,因而当时宋军还有成建制的骑兵可用。
后来宋太宗猴儿急猴儿急地把西夏狠揍了一顿,结果李家后人自此不再进贡。“戎人复不得贸马于边郡,则未知中国战马从何而来?”史书中就是这么评论赵曰火这一脑残行为的。
一哨人马,一人双骑,武装过境只能是大宋土豪劣绅们事出紧急,或者是动用关系,一路派出前哨或是飞鸽传书打好招呼打点好才可行,你还得黑白两道都认识点朋友,不然人或许出不了什么事,马肯定被各种莫须有扣下充公或是牵上了山大王的马圈里。
伦敦哥此行坐的是牛车,三无的牛车:没橡胶轮胎、没减震弹簧、还没有柏油马路——颠的脑仁儿都快出来了。一行人等只有朱富骑了一匹老马,其余的都骑着是骡子、驴,速度可想而知。
时近晌午,朱富和随行的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准备找个地方润一润喉咙,歇歇脚。寻得一家酒店,众人坐定,伦敦哥自然坐了主坐儿,小二递了手巾把儿,上了茶水,立在一旁唱菜名儿,伦敦哥听得入神,好似后世在湖广会馆听小曲儿小调儿太平歌词一般,一阵恍惚,几十个菜名儿报了过去,自己却一个也没记住,二十几号人都眼睁睁看着自己呢!
伦敦哥这才笑着对朱富说;“入乡随俗,还是朱富兄弟安排吧。”初次见面说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是怎么也少不得的,第一次见面就愣愣地盯着人傻看,很可能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也不容易亲厚,王伦敦还指着好名声勾搭各路的好汉呢,名声万万坏不得。
所以伦敦哥此时方有时间细细打量朱富,只见笑面虎一身红袖灰衫,头戴暗黄色的束发,枣核脸,扫帚眉,一双笑眼儿略带些内双,鹰钩鼻子四方阔口,月牙形的胡子遮着一下巴的青皮,看着清爽舒服,起码不反感。
朱富此行从扈家庄支了不少银两,倒也遮奢的很:要了两斤银瓶酒,几盘批切羊头,两个看菜,一些下酒的蜜饯果子与众人分食。
酒桌不说话,那得多尴尬。伦敦哥和众人碰了酒盏,主动找起了话题:“我亦是仰慕令兄旱地忽律的大名,不过几日便能相见,一偿所愿,朱富兄弟功不可没。”
只顾低头吃菜的头目们齐刷刷抬起了头,表情各异,朱富停住了夹到嘴边的羊肉,面无表情地看了伦敦哥一眼,随即满面春风:“愚兄贱名,不堪入耳,却不知忽律二字因何得来啊?”
“不是地上凶猛的鳄鱼吗?”
“专吃乌龟王八钻在壳里善于伪装的大蛇?”
“哈哈哈世子莫疑,不过是三人成虎,以讹传讹罢了。”
“家兄诨号旱地忽雷,取意久旱之地忽见雷声,引为久旱逢甘霖也。兄长为梁山水泽接引使,手中鹊画弓一响,之前种种截此为止,诸般委屈自有说法,踏上引渡小舟宛如新生,才得此名号。”
“说起这诨号由来,这绿林之中,无论是自己命的,还是别人取的,自是夸耀居多,哪有自污的。”
“若是水中忽律,倒也还说的过去,旱地忽律岂不与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凤凰落架一般,无人会用之,再说梁山水国,方圆八百里,又何来旱地一说。”
“绿林之人,五湖四海,乡音不一。雷与律音相近,才这么传了出去,待要说明,名号倒一日响过一日,家兄也不以为意。不然为何叫甚么旱地忽律,叫一个落架凤凰浅滩龙,也算还有几分声威。”
“我家本是沂州沂水县人,有句市井俚语唤作浅滩龙平阳虎,落架的凤凰心里苦。”
“哦?我在婆里城也听过类似一句:眼看他初乍到,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娶娇娥,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哈哈哈楼塌了,世子不知,小可匪号笑面虎,家兄若叫平阳虎,刚刚好一对兄弟,如此也比旱地忽律强吧?我看当自罚三杯!”
卧槽泥马勒戈壁,这就尴尬了啊!
伦敦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说辞,只能站起来,自罚三杯了事。酒桌儿才又回复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氛围……
车辚辚,骡萧萧,颠得伦敦哥一脑袋包!
众人连行了数日,终于进了济州。天色擦黑儿才来到了梁山脚下,眼可见一幢二层的八角小楼,探出一个白布做的旗子,红线描了边儿,上面写着篆体四个大字:和平饭店。
伦敦哥心中叹服,跳下车来舒活舒活筋骨,抢先挑帘儿拎着箱子走了进去,四下观瞧,只见墙壁白光光好似小娘子的屁股,心中方大定。
一个中年男子,用灰色的方巾包了头,肩膀上搭着一条污黑色的手巾,长脸短眉,双眼皮小眼睛,蒜头鼻子大厚嘴,微微有些探头,拱手从里屋走了出来。
“世子大驾,蓬荜生辉!”
“岂敢岂敢,旱地忽雷大名,真真是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有劳世子一路远行,朱贵赔罪了。”
“兄长折煞小弟了。”
“世子快请!”
“请,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吹牛逼吹的十分愉快,伦敦哥放下酒杯,环顾四周,愈发地觉得光溜溜的墙壁不雅,召来下人索要笔墨,舔饱了墨汁,王伦敦站在墙边,一时间又想不到写点什么好?
自己脸上又没有金印,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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