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重比赛和开弓一样,看谁能提起两个大石锁在划定的圆圈里走完一圈。石锁的重量不断增加,最后是一个矮个粗壮的汉子双手提了各一百五十斤的石锁,走完一圈,成为了冠军。隆庆嚷道:
“矮个子占便宜!他才提起不到一尺!”
耶律葛笑道:“比赛没有绝对公平。差不多就行。”
燕燕望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胡辇道:
“姐姐是会带兵的,你看这样子训练怎么样?”
胡辇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她并不是觉得这些士兵的武艺有多么高强,而是欣赏这里面朝气蓬勃的士气。她这次入朝的一个目的就是观察一下全局的形势,这也关系到自己应该如何自处。在西北虽然能够得到各种报告,可是毕竟不如亲身感受来得真切。今天这场御林军比武就是一个很好的真实感受。燕燕刚刚执掌朝政,单是做到凝聚人心鼓舞士气这一点就不简单。御前军是全**队的中坚,拱卫朝廷的核心,能有如此士气,朝廷的稳固便有了根基。推展到全国,何坚不能催,何事做不到。正想得不亦乐乎,忽听问到自己,想了想,不卑不亢地说道:
“很好。其实不在于用什么方法训练,只要能让士兵们有事做,长本事,有士气就是好方法。西北军队的训练方法不同,但目的也是一样。”
“看,看,骑射开始了!”隆庆用手指着下面,忍不住跳了起来。这是他最喜欢的武艺了。
只见操场上一个骑兵纵马而出。在他右侧两百步以外的旷野上竖立着很多稻草人。还是两里的骑程,他要开弓、拔箭、发射,既要比速度,又要比在这短短一瞬间几箭中鸪。第一位骑士到达终点后,一个军吏驰马跑了一圈,回来大声报到:
“左皮室朗杰射中两靶!”
第二位骑士射完,这名军吏又跑了一圈高声报到:
“右皮室布韦射中三靶。”
“母后,我也要去!”隆庆一跃一跃地喊道。
众人都笑了,却不知道怎样劝阻他又不伤了他那颗小小的激情澎湃的自尊心。
燕燕问道:
“你看见中间那道板障了吗?你知道为什么要设它?”接着自问自答道:“因为马必须跑得很快,否则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这么短的距离飞跃障碍。要是没有它,岂不是跑得越慢射中的越多吗?”
隆庆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燕燕指着那道板壁道:
“你的骑射很棒,可是那匹小马能翻过这道墙吗?”
隆庆一下子就泄了气低下了头,那道板壁的高度到大马的胸部,却比他的小马马头都高,可怜的小马一定翻不过去,那样的话大家都会笑话他们了。他捏紧了拳头想,回去之后一定要练习骑大马。那匹小马只要陪着自己玩就好了。
萧燕燕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过头含笑问坐在挞凛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排押、恒德,怎么样?要不要上去让娃娃们看看打出来的将军是什么样?”
排押正看得眼花缭乱,听了这话回过神来。他在西北忙着东征西讨,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际作战,砍杀骑射都是战阵中锤炼的临机反应,从来没有这样的练兵套路。他一向为人稳重,既怕表现不好出丑,又怕表现得太好有炫耀之嫌。起身迟疑道:
“太后如果有命,我就去试试。只是路上一个多月没练,手生得很,马也不得劲,上去真怕给咱们西北出丑呢。”
萧燕燕一想,他说的有理。他们有自己的马一路换骑,可是刚才一到大营就让人牵去喂料休息,换上了不熟悉的宫中厩马。坐骑不默契,人也一路劳顿,万一上去射个零蛋,甚至板壁都翻不过去,肯定惹得小兵们一顿大笑。排押脸上挂不住,自己和挞凛包括姐姐也都脸上无光。后悔一时兴起考虑不周,毫不介怀地说道:
“说得有道理,改日做好准备再比试才公平。”
“让我试试!”忽然一个声音慨然说道。
众人望去,见是坐在萧排押旁边的萧恒德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他早就血脉贲张跃跃欲试,只是不好意思自报奋勇,又怕抢了哥哥的先。太后一问正中下怀,又见哥哥推脱,正好自己挺身而出。
“你别逞能。”排押给他使眼色。
挞凛却高兴起来。他对殿前司的花拳绣腿本就有几分不服气,不信百战沙场真刀实枪的西北军比他们弱。见排押推脱,心下正有些憋闷,忍不住都想自己上去一试,又觉得身份不合,正在踌躇。听了恒德的话,两眼顿时放光,望过去重重点头道:
“好好干,别给太后丢脸!”
恒德走到场中。军吏们见太后的贵客要上,赶忙牵来几匹军中好马,又送来各式弓箭甲胄让他挑选。恒德随便选了一匹枣红马给它披上马铠,自己也穿上重甲背上箭囊,操起一张大弓,便纵身上马。他先骑着马在原地遛了一小圈,俯身拍着马的脖子和它说了几句悄悄话。枣红马扬蹄昂首,甩鬃回头,咴咴一阵高叫,然后就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恒德随着马的步伐身体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腾出双手盘弓搭箭。悠然从容得就像牛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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