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拜会赵相”,种师成亲自下马将门贴递交给相府门子。
不一会,赵普的次子赵承煦迎了出来,满脸歉然道:“二皇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二公子客气了,孤有要事,特意前来拜会赵相,不知相爷在府上否?”看到出迎的不是赵普本人,赵德芳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大人在的”。
赵德芳听到赵普在府上,刚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听赵承煦继续说道:“不过,父亲他昨夜骤闻圣体有恙,心神焦虑,竟也是病倒了,殿下要见臣父,恐怕只能随臣去内厅了”。
“赵相病了?那孤更应该去探望了,如此,有劳二公子了”。
“不敢,殿下请随我来”,话毕,赵承煦在前引路,带着赵德芳往内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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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赵承煦在床边轻声唤道。
“嗯……”赵普勉强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二皇子殿下来探望您了”,赵承煦说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省去了赵德芳是有要事特意来访的话头,仿佛赵德芳是听闻赵普病了,专程来看望似的。
“哦,多谢殿下,老朽啊……”赵普一句话未说完,就先咳嗽了起来,硬是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看着赵普病重的样子,赵德芳只好将自己的说辞亦咽了回去,只反复说了些保重的话,然后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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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是抱歉,臣父……”,赵承煦在内厅门外向赵德芳致歉道。
“二公子言重了,赶紧去照顾你父亲吧,孤就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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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可真病得不是时候啊”,离开相府后,种师成感叹道。
“他那是在装病”,赵德芳皱眉道,话毕,也不再解释,一夹马肚,往宣德楼方向,疾驰而去。
“装病?”种师成愣了愣,也只好一头雾水的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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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二殿下走了”,赵承煦返回屋内说道。
“知道了”,赵普起身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二殿下前来,无非是商议如何面圣,您倒好,直接装起病来了,无论圣上醒或是不醒,今早大臣们肯定会聚集于宣德楼外,您这一装病,难道不打算出面了?”
“老夫自然不能出面”,赵普淡淡道。
“啊?!您真不出面了,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制约晋王他们了”,赵承煦讶道。
“我出面,就能制约得了吗?”赵普苦笑道,“曹彬的沉默,就是对晋王最好的投名状。失去曹彬的支持,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审时度势,我们只能也保持沉默”。
“我们会不会沉默得有点晚了,晋王会放过我们吗?”赵承煦满脸的不相信。是啊,毕竟赵普与赵光义在朝堂上争了十多年,积怨已深,赵光义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晋王如登大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老夫我了,无论老夫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什么。所谓沉默,只是示弱,是避免让晋王抓住更多的借题发挥的机会而已。等到尘埃落定,老夫会立刻上表祝贺,同时以年迈体弱为由,请求致仕,归养故里”。
“这就完了……”
“当然不是,这只是蛰伏,名哲保身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昨夜匆匆将你大哥承宗打发到相州去做什么?”
“父亲您真要急流勇退,从此隐退于相州,不再过问朝政?”赵承煦满脸的不甘,享受过开封的繁华、相府的辉煌,他可不想再一辈子蛰伏到相州。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老夫自有对策”,赵普从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匮,“都在这个盒子里了”。
“里面是什么?”
“一个故事,一个晋王非常需要的故事”。
“那父亲何不立刻献给晋王”。
“还不是时候,现在献出去,他还感受不到这个故事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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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中,赵匡胤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极为疲累的中年女子——他的皇后宋氏。宋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赵匡胤一整宿了,此刻确实累了,打了个盹,刚刚靠在床边睡着不久,她一只手撑着头部,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赵匡胤的左手,似乎极怕失去她的丈夫。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紧蹙的眉头,赵匡胤很是感动,又很是愧疚,平日里,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稍有闲暇,也没顾得上跟妻子多聊聊,多是跑到宫外,或打猎,或走街串巷的私访,回想起来,倒真是冷落了妻子。
想到这里,赵匡胤轻轻地反握住妻子的手掌,只是这一点点的异动,就将宋皇后惊醒,她看到赵匡胤正在望着她,而且眼神里满是脉脉柔情,顿时脸颊微红,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高兴呼道:“官家您终于醒来了”,又抚住胸口,松气道:“昨夜可吓死臣妾了”。
赵匡胤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提不出气,最后只挤出了三个字:“曹彬呢?”
“曹大人啊,昨夜和晋王护送您返宫后,就回府了”,宋皇后满脸的喜悦和轻松。
赵匡胤却轻松不起来,他知道曹彬的“护送”意味着什么,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宋皇后还以为皇帝又不舒服,马上要起身去传御医,却发现一只手仍被赵匡胤拉着。
只听赵匡胤艰难地说道:“不要泄露朕醒来了的消息,拿我的玉佩,想办法送出去,给德芳,让他找石守信,让石守信带着他,再去找曹彬”。硬撑着说完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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