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宁寿宫,泽宁看见太皇太后坐在一张软榻上,便向她走去,金英拦在他的面前,喝斥道:“站住,觐见太皇太后,你竟然如此衣冠不整,来人,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泽宁感觉太倒霉了,又遇到这个死太监,心想,老子并没有得罪你啊,即使在园子里有所怠慢,不知者不怪嘛,进园之前,你们又没有自报家门,谁知道你们是谁啊,难怪电视剧里曾经有人说过,得罪谁也别得罪太监,他们最记恨了。
太皇太后正与一位宫妇说话,看到泽宁走进来,听到金英要打他板子,感到很好奇,问道:“小金子,发生什么事啦?”
金英连忙上前行礼:“启禀太皇太后,泽宁奉懿旨觐见,竟然衣冠不整,面容不洁,犯了大不敬之罪,奴才依律要将他重责。”
在太皇太后的心目中,泽宁虽然有些持才傲物,这是读书人的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衣冠还算整洁的,面容清秀,并没有不妥之处,来京城才隔了一夜,难不成就变了?
她感到很好奇,想知道个究竟,吩咐说:“让他进来,哀家瞧瞧。”
金英冷冷的对他摆了一下手,说:“请吧。”
泽宁瞟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太皇太后走去,离她数步之遥的地方跪下磕头:“草民泽宁,叩见太皇太后。”
“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泽宁抬起头,站起身,太皇太后一眼就看见泽宁的一副惨相,衣襟上沾着一些血迹,虽然已经干了,血渍还很明显,鼻子又红又肿,显然是被人打了,看他文质彬彬的,不像是喜欢招惹是否的人,不禁更加好奇。
“哎哟哟,这是谁呀,下手这么狠!”
泽宁扫了一眼金英,向她拜了一下,说道:“回禀太皇太后,草民不小心遇到了群野狗,被它们所伤,只因所携带的衣物尚在马车上,无法更换,有所失仪,请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感觉他的神情有异,似乎有些吞吞吐吐的,把脸一沉,不悦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要怕,有哀家为你做主。”
金英在一旁幸灾乐祸,有心看笑话,大声的呵斥他:“欺瞒太皇太后,就如同欺君罔上,是死罪。”
泽宁白了他一眼,心想,这是你要老子说的,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他向太皇太后拜了一下,回答说:“草民昨天去大隆善寺祈神拜福,遇到几个地痞当众欺辱无辜少女,草民一时不愤,出面阻拦,岂料,地痞不听劝阻,反而打伤了草民。”
太皇太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十分不悦:“京城乃首善之地,竟然有人在大隆善寺闹事,实在太大胆了,小金子,你给哀家好好查一查。”
“太皇太后,大隆善寺是京城二大庙会之一,里面住着不少高僧,京城里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亵渎神灵,只怕是泽公子跟一群不知来历的泼皮无赖私相争斗,听到要责打他,故意编出一个幌子,给他自己的脸上贴金吧。”
太皇太后觉得金英的语有些道理,脸上露出疑虑,盯着泽宁看。
这个死太监实在太歹毒了,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泽宁感觉不愤,老子跟你有大的恨,用得着这么狠嘛,这些占据高位的人,完全不把民众作回事,草菅人命,随意践踏,看到太皇太后受到他的挑拨,露出不悦的神色,连忙为自己辩解:“启禀太皇太后,草民自幼在庄子里长大,第一次来京城,知道京城乃天子脚下,岂敢无端生事,再者,草民知道太皇太后随时会召见,更加不敢肆意妄为,请太皇太后明察。”
金英连忙又斥责他:“大敢,还敢狡辩,你说说那几个地痞究竟是谁?”
京城里,有不少世家子弟在大街上欺辱良善,金英估计,即使有人打了他,他也不会知道是谁动的手,故意刁难他。
“真的要我说?”
“大胆刁民,当着太皇太后还敢如此无理,找打吗?”
“那个地痞自称是金公公的侄子。”
在此之前,金英只是看他不爽,有心收拾他,这一次,泽宁竟然反咬他一口,真的动了怒,呵斥道:“大胆,你竟敢污赖到咱家的头上了,岂有此理。”
金英盛怒,连忙向太皇太后跪下叩头,一把鼻涕一把哭的装无辜:“太皇太后,老奴一向勤勤恳恳,在宫里服侍了三十余年了,对家里的人也约束很严,请太皇太后给老奴做主啊。”
直是演戏的高手,刚才还扯高气扬,瞬间就老泪纵横,比京戏换脸的绝技还要高超。
看到金英声泪俱下,太皇太后一下子分不出个所以然来,正犹豫,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去,看见朱祁镇领进来,脸上露出慈爱微笑,柔声的说:“乖孙子,快过来,坐到皇祖母这里来。”
“皇孙拜见皇祖母。”
“奴才叩见太皇太后。”
“大胆奴才,竟敢私自带皇上出宫,来人,把王振拉出去斩了。”太皇太后突然变了脸,厉声喝斥。
王振,这个名字太震憾了,就是他,带着小皇帝朱祁镇,在二十多万京营的官兵保护下,去大同旅游,被瓦剌人劫走,而王振则死于当场。
泽宁扭头看去,发现一个年青人走了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正跪在地上咚咚叩头。
“饶命啊,太皇太后,救命啊,皇上”王振拼命哭喊,“太皇太后从皇庄回来后,身子有恙,皇上知道后,由奴才陪着去大隆善寺烧香祈福,祈求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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